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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主客各房自行用餐。
青烟一边替我往勺子里夹菜——因我实在不习惯被人喂着吃饭,所以让她将菜放在我的勺子里,然后自己用勺子吃——一边给我放送着八卦消息:说是大表少爷被姨奶奶罚在院子里静跪,还得大声地背什么《孝子经》,搞得府内下人谁也不敢近前,生怕表少爷面子上下不来,后来少爷闻讯赶去相劝,总算令姨奶奶消了气,表少爷这才得以解脱,从地上一起来便大步出了院子,赶去前厅继续审案。
此事听来真是既好笑又无奈,继而又想起怀莲死去的姐姐,心中只觉奇怪,按说以姨母这样的势利眼,当初怎会让这个平民家的女儿做自己的儿媳妇呢?不过从怀莲姐姐被气得上了吊这一行为可看出,姨母肯定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没准儿是步九霄死活非要娶,于是进了门后便百般对儿媳妇刁难,导致了这一惨剧。更说不准步九霄对女子妇德看得如此重也是因此事而起,具体原由我也没什么兴趣打听,这件事便就此作罢。
至晚上,岳清音又来替我针灸,拔了针后仍然会痛,这一次我可不想跟自己较劲儿了,主动要求喝了那什么安神助眠的药,一觉睡下,直至第二日天明。
早晨醒来,正坐在床上醒神,便听得绿水进得门来,边替我取衣服边道:“小姐,季大人一早回自家去了,因您那时还睡着,少爷本欲将您叫醒,被季大人拦下了。季大人让小婢告诉您,说昨日段公子送来的书他会叫人还回去,还有那一箱《臣史》,他说先暂时借去看几日,待看完再还给小姐,并请小姐安心养病,早日康复。”
我慢慢地点头,摆手示意她先出房去,而后自己摸索着下地,趿了鞋子,立到窗前。
想起昨日他问我的那个做为较量筹码的问题,不由轻轻地蹙起眉尖。我的生辰,这哪里是他最初想问的问题呢!他不过是……不过是在敷衍罢了,在我昨日对他说了那一番话后,他还有什么能问的?还有什么可问的?眼睁睁地看着我摸索着一点点地挪动步子,换作以前,他便是再守礼再节制也会上前来扶我一把的吧……呵,现在的情况不是我一手造成的么?我又想怎么样?我还想怎么样?……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嘿!去它的烦忧!该当是“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啊!
在窗前立了不知多少时候,直到绿水再次进得房来,轻声地道:“小姐,更衣罢,到了针灸的时辰了。”
于是,我平淡而笃实的生活便又回来了。每日早晚各做一次针灸治疗,一日三餐在自己房中吃,白天闲来无事便跑去岳清音的书房小榻上坐着,他在几案后看医书,我便要么想心事要么假寐要么没话找话地同他闲聊。而那段慈,每隔个一两日的便会往府上跑一趟,坐着陪我说说话,讲些宫中趣事,或是买些小点心来给我吃,如今举府上下大约除了姨母之外都已知道了他,甚至大概已将他看做了岳府未来的姑爷,对他礼敬有加。说到姨母,我每天也是要去她那里坐上一坐的,听她发发唠骚,听她讲步九霄从小到大的奋斗历程。
姨母在岳府住得很是安心,一来是因为双眼得需要岳清音的医治,二来她此次上京的目的还未达成,说什么也不愿轻易离去。看样子她老人家是铁了心的要等岳明皎回来,死活也要把我和步九霄的亲事做成了。
至于步九霄,自那天的事后无论如何也不肯回岳府来住了,因他是临时知府,是以没有自己的专门府邸,岳清音便安排他住到了打着光棍的季燕然的府上,才不致沦落到下榻于衙门公堂上。
之后,欢喜儿的案子了结,安然回来,他娘亲的病也治得差不多了,只差休养,我便向岳管家说情,请他准许欢喜儿每日可回家照料母亲。小丫环孟怀莲的案子也告破,因没有致人死亡,是以按天龙朝律法判了她入勾栏为妓,听说第一次接客便被那客人赎了身,自此便没了下落,那客人因用巾子围着脸,旁人以为是患了风寒一类的病症,见他只露了一对铜铃眼在外面。
……果然……再古板的男人也会因爱屋及乌而破了自己的行为准则,可见,他是真正地爱着他已故的妻的。
日子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地在这样平静却又有些莫名的空落落的情绪中幽幽流逝,转眼已过去将近一月。我的眼睛在岳清音用心地医治下渐渐恢复如常,而姨母因摄入的毒素较多,是以还需七八天的时间才能完全复原,现在只能看见一些模糊的影子。
岳明皎偶尔会寄信回来,无非是告诉我们他此时身在哪个城,身体很好,要我们不必担心,同时也嘱咐我和岳清音在家要好好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