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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刘阿娇想必就地契一事同他起了争执,张聚因喝了酒,加之心情不好冲动易怒,失手杀了刘阿娇,惊得酒醒后便假造了自杀现场,而后逃之夭夭——这么解释似乎便可以说通了,只是目前并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张聚曾回过家。
我放眼向两旁望了一望,指着张聚家旁边的一处房舍,问那人道:“大哥的家住在这里么?”
那人点头:“正是,我们两家一直都是邻居。”
“那昨晚……大哥可曾听到张聚大哥家有吵闹声么?”我试探着问道。
那人偏头想了想,道:“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连他家阿黄整晚上都没叫一声。”
阿黄大概就是那条小母狗,它不叫是很正常的,张聚是它的主人,从外头回来它自然不会对着他叫。但是……既然昨晚没有争吵的声音,那么就推翻了我刚才的假设,这古代的房子隔音效果差,两家住得又近,这个人没有理由听不到吵架声。
如果没有因为田地的事而吵架,那么就还是情杀了?这个推断更缺乏证据,完全是我的主观臆断。
正低着头思考,忽然听得耳旁一个声音道:“弟妹怎么在这里站着?李兄弟呢?又进城做工去了么?”
不用抬头也知道来人是那周正,我也不看他,只淡淡地道:“小妹初来乍到,不大懂村里的规矩,想帮手又怕添乱子,只好在这里站着。周大哥怎么也不去帮忙,反而有空出来闲聊?”
周正笑道:“不瞒弟妹,你也知道哥哥我与那张聚之间有些……误会,心中虽想帮忙又怕他不高兴。这不,趁他还未回来,我进去看看。”说着便要往院里走。
“周大哥,”我叫住他,他回过头来冲我笑,我道:“你可是才从家里过来?”
周正笑着叹口气道:“想是昨日地契之事令村里不少人对我起了反感,张聚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人去通知我一声,我方才是偶然路过看到了弟妹你在这里,想着过来打个招呼,直到近了才看着张聚家院子里挂着幡……唉。”
我没有再吱声,他又冲着我笑了笑,转身进了张聚家的院子。这笑容令我很是反胃,冷冷地盯着他的背影,心道阿黄你要是条好狗就该把这人咬出来替你主子出口恶气,我还可以考虑让我家盗盗入赘到你们家。果见那阿黄噌噌噌地冲着周正窜过去,我心里正待叫好,却见阿黄冲至他跟前,抬起两只前爪搭到周正的腿上,一条小尾巴拼命地摇,鼻子在周正的身上使劲儿嗅个不住,周正低头摸了摸阿黄的脑袋,阿黄便伸出舌头很没气质地舔他的手。
……没道理啊……这种骗子人渣竟然会对小动物有这种亲和力?!盗盗是如此,阿黄竟也是如此,我原以为动物是最通灵的,没想到竟也分不出好人坏人来。
正走思间,忽见一个汉子远远地跑了过来,径直进了张聚家的院子,至村长跟前不住地喘着粗气,一时说不上话来,村长便问他道:“张聚呢?不是叫你上城里找他去了么?”
我见问起张聚的事,便悄悄走过去立于不引人注意之处细听,那汉子又喘了片刻,道:“找、找是找着了,他啊!昨儿在城里那间他惯常去的小酒馆里喝多了酒,同人打了起来,把人家脑袋砸破了,正赶上衙役寻街将他给抓了,在牢里头蹲了一晚上,照理他是得在里头蹲够三天的,是我找着牢头好说歹说,说他媳妇死了,牢头请示了上头,这才同意先交保金再放人。我这身上哪里带了钱哪!张聚自个儿喝了一晚上的酒,钱也早花光了,我只好又跑回来拿钱,然后再进城去将他保出来!”
村长摇头叹气地又说了些什么我已经顾不上听了,心中只是震惊——张聚并未如我推测的那般杀了自己妻子后连夜逃走,他、他在衙门里的牢中待了一晚上是勿庸置疑的事实!这就说明……说明杀害刘阿娇的凶手另有其人!
谁——究竟会是谁呢?推算起来,刘阿娇死亡的时间应该是在入夜之后,因为她昨晚在晚饭后还同邻居媳妇站在门口说了许久的话。如果是入夜之后凶手潜入刘阿娇房中将其杀害的,那么又引发出三点疑问来:第一,凶手如何知道屋内只有刘阿娇一人?万一张聚也在家呢?知道张聚不在家中的人除了方才那位邻居之外大概还有一两个把张聚从周正家劝回来的人,而知道刘阿娇突然从娘家回来的人也只有那位邻居,或者是刘阿娇进村后在路上碰到的人,是以,凶手必须满足以上两个条件,即:既知道张聚去了城里又知道刘阿娇回了家。如此一来凶手的范围就缩小了很多。
第二,凶手既然潜入了张聚家的院中,必定会被阿黄发现,可为何邻居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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