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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了家门,一个是吏部郎中的千金陈舒妤,另一个是下府都尉的千金刘若诗。狗官便问向二人道:“昨夜你二人指称岳灵歌为杀害孟如意的凶手,可有证据?”
那刘若诗道:“回大人的话,我等几人数年来乃于闺中一起玩大的,彼此自然了解甚深。这岳灵歌自来便对如意嫉妒有加,且一直暗暗倾慕田家大少爷田幽宇,近日听闻田公子与如意订了亲,想是心中怨恨交加,便……便起了杀心,只可怜了如意……”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旁边的陈舒妤也连连附和道:“这事姐妹们都知道,大人若不信大可问问去!”
我一时间哭笑不得,这简直是黑白颠倒哇!以前的岳灵歌嫉不嫉妒孟如意我不知道,不过孟如意对岳灵歌的嫉妒我可是看得很清楚呢。虽不知那些所谓的“姐妹们”都是何人,总归不过是日常欺负岳灵歌惯了的富家无聊小姐们。这些上流社会阶层的子女们闲来无事相互往来,就像现代世界学校里的女孩子们一样,都有各自的小圈子,各分派系,各有死党对头。去问她们?她们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的,能问出好儿来才怪。
那孟大人适时接口道:“这便是岳家小贱人杀害我儿的动机,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季大人还不结案更待何时?!”
狗官并未答话,只是望住我陷入沉思。我知道他的难处,这件案子怎么看也是对我十分不利的,物证是那沾血的衣服,人证是昨晚所有到场之人以及眼前这两个指证我作案动机的女人,完全没有突破口可以令我翻案,就连我自己都忍不住要摇头叹息了。
那孟大人见狗官不说话,不禁怒道:“季大人!你迟迟不做判决,莫非有心偏袒不成?!”
便听狗官缓缓道:“下官尚有些疑问……李佑,就你对昨夜赴宴之人的问询,第一个发现岳灵歌与孟小姐尸体的人是谁?”
李佑出列禀道:“回大人,是田心颜小姐的丫环,名唤秋月,据说昨夜便是她引了岳灵歌与孟如意至田小姐房中换的衣衫,而后秋月将岳灵歌换下的衣衫送至洗衣房,回来时恰巧经过案发现场,因而发现了孟如意的尸体。”
狗官便道:“唤秋月上堂。”
秋月上得堂来,哆哆嗦嗦地跪下磕头。狗官和颜悦色地对她道:“秋月,你且将昨晚看到案发现场的经过细细禀与本府。”
秋月结巴着道:“回大老爷、的话,昨夜奴婢将岳、小姐的衣服送到洗、衣房后便沿路返回我、家小姐的院子,见岳小姐和孟、小姐已不在屋内,便往前面花厅而去,谁知走至假山处时便见、便见孟小姐倒在地上,岳小姐浑身是血地站在她旁边……奴婢吓得丧了魂,跌、跌撞撞地跑去前面叫人……然、然后大人就、就知道了……”
原来昨晚那个尖叫着跑掉的人是这个丫头,可惜当时我才从昏迷中醒来,加之夜色太暗,视线一片模糊,否则一定得叫住她,至少不会落得像现在这么被动。……咦,等等!——夜色太暗?
我惊觉地望向季狗官,见季狗官瞟了我一眼,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笑意。
听得他温和地道:“秋月,你所言可全部属实?本府容你再细想片刻,看看可有记错之处?”
秋月哆嗦着道:“回、回大老爷的话,奴婢所言句句为实,没、没有记错之处了。”
“喔,”狗官点点头,道:“若本府未记错的话,那个时候田府几乎所有的下人都在前厅与花厅两处伺候待唤,府内各院为防失火皆未燃起灯笼照明,岳小姐与孟小姐又正处于假山的阴影之下,据岳小姐方才供词所言,她当时听到脚步声并未近前,而后便是一声尖叫,来人便匆匆跑掉了……秋月,如此暗的境况之下,你是如何能一眼断定躺在地上的那人就是孟小姐呢?又如何能立即辨出岳小姐衣上沾的正是血迹呢?”
没错!狗官同学,就是这样!我垂下眼皮儿,心中长舒一口气。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思缜密,连我都近乎绝望了,他竟然还能通过回忆昨晚现场的环境、细节等因素,发现其中疑点从而找出破绽。
秋月登时吓得浑身乱颤,只是不住磕头说不出话来。狗官收起和蔼态度,一拍惊堂木,吓得秋月一个激凌,顺带着把我也唬了一跳,听他沉声向秋月道:“事情经过究竟如何,还不从实招来?”
秋月软在地上,撑不住哭道:“大老爷……此事、此事与奴婢无关哪……奴婢只是听从主子们的命令、命令行事……呜呜呜……”
我一时急得直想冲上去给她俩耳刮子,既然与你无关你还哭个什么劲儿!赶紧说是谁指使的!呜呜呜的,知道的是你哭,不知道的以为火车鸣笛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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