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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垃圾们集体像夜行动物般簇簇抖动,远近漆黑一片,仿佛没人来过,也仿佛没人将要到来。但烟还没抽完,和拉赫马尼诺夫离去相反的方向又传来脚步声,却没见到应急灯或手电的光亮。毫无疑问,是动物般的女孩。
“他们在山谷里找了一圈,你没听到喊声或看到亮光?”她像流水一样来到我面前,贴紧我说。两只大眼睛在我的脸下闪着沉思的动物般的光。
“只有你知道我在这里?”
“刚开始我就感觉到你在这里,便一气赶过来,但半路上突然失去了那种感觉,辨别不出你的存在,还以为你死了呢,直到方才才恢复了。”她抓住我的衣襟说。
我又从烟盒里敲出一颗烟,放到她嘴上,然后用我的给她对上火:“虽说还是时灵时不灵,但自从回来,你的能力似乎恢复了很多。今天把张彻变成一架直升机也是你略施小技吧?”
她笑着抽了一口烟,白色的烟雾如同渲染般涂在黑幕上:“我的能力可以说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今天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意外。我感到你那位大叔——什么诺夫来着?”
“拉赫马尼诺夫,这名字有点儿不太好记是吧?”
“我不太习惯这么叫他——拉赫马尼诺夫——我觉得他已经停止了对我的影响,不再限制我的能力了。我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什么,但这也说明,他的能力确实比我强得太多,可以自如控制我的发挥。”
她刚才的“失去感觉”,一定因为拉赫马尼诺夫暂时对她进行了屏蔽。为什么不愿让她看到我大脑受伤呢?
我决定再次使用希腊先哲教给我们的办法:想不清楚的事就无限期搁置起来。我拍拍屁股下的汽车,岔开话题:
“因祸得福,我还捡了一辆汽车。”
我便让她也坐到发动机盖上,把手指插进她的头发,闭着眼睛天旋地转地吻她。且吻且摸,也不顾是什么地方,我们便脱了衣服,在新世纪的垃圾山谷里,在八十年代的东欧汽车上肌肤相亲起来。
过于兴奋,我挣扎了几下就趴在她身上:“腿软了腿软了,你也不用超能力让我持久点儿。”
14老流氓和波罗乃兹汽车(10)
“我腿也软了,没顾上。”
我们相互搀扶着像山谷另一端走去,隐隐听到张彻和老流氓的叫声。刚才却根本听不到,好像落入另一个世界一般。
15垃圾梦工厂(1)
张彻将呆傻青年“一二三四五六七###”称为“垃圾之鬼”,但事实看来,我们才是真正的“垃圾之鬼”,而他就是“垃圾鬼王”。他在处理垃圾方面展示出的天赋简直惊世骇俗,看来人都在某一方面拥有才能,他的才能就在于变废为宝。
那天晚上,我们坚称垃圾堆不是人睡觉的地方,让老流氓送我们回筒子楼。河北口音的汉子开着“解放”牌微型卡车,再一次把我们颠得七荤八素。张彻埋怨了我一路,说我不该在破烂山上乱打滚儿,打完滚儿应该赶紧找组织。我只好解释说我昏厥了昏厥了。他说谈的不是我滚下山去的问题,而是我和我性伴侣在山沟里打滚的问题,当时我可没有昏厥了昏厥了——也不挑个地方,出于健康卫生的考虑才批评我的。
我确信他没看见我和动物般的女孩在“波罗乃兹”汽车上打滚,而只是发自龌龊想像的说笑,便一笑置之。动物般的女孩却也噗嗤一声笑了,张彻马上说:
“你看心虚了吧?还回味呢?”
“不行我必须得和你练练了,”我说,“要不你丫真没完了。”
“练练就练练拿我的链子锁来,”张彻笑着和我比划,同时看黑哥,“黑哥他想跟我练练,你站在哪一边?”
没想到黑哥却扒在车斗护栏上,探着头向下看着转动的车轮发呆。他像怀有不可抑制的好奇心一样越探越低,上半身几乎完全伸了下去,只要一蹬腿,立刻就会翻下去。我和张彻赶紧一人一条腿把他拉上来:
“黑哥使不得,这么个死法儿一点儿也不艺术。”
“就是,就算你有这意向,还得大家再研讨研讨不是?”
当晚回去以后,我们找了家桑拿房洗了澡,然后到一家咖啡馆吃了三明治和匹萨饼,又喝了半箱嘉士伯啤酒才回去睡觉。第二天早上,我和动物般的女孩刚一下楼,便看到微型卡车司机拎着一包油条炸糕之类的在门口等着了。
重新来到破烂山,我发现山的轮廓仿佛多了一小角,老流氓说昨夜又从南城的经济开发区运来十几卡车的工业垃圾。他给我们分发了厚厚的黑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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