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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以滑雪时紧急刹住的姿势,将两脚平行斜曲,他停得如此之急,可以明确感觉到地心引力想让他头上脚下摔一大跤的拉力。
他调整方向,朝他刚才来时的方向冲出去,在快到达建筑物的转角时,加快速度,埋头往前跑。
拜托在那里。拜托在那里。拜托在那里。
撞击力极大。伊森的前额猛烈撞上药剂师的下巴,估计应该把他的下巴撞碎了。后座力很强,甚至让伊森的脚飞离地面半秒钟。
他很快站稳,汩汩鲜血从他的脸上流下。
药剂师目瞪口呆地坐在地上,吐出一颗被撞断的牙齿。
相撞之后脑袋一片混淆,所以伊森两秒钟后才明白:躺在柏油路上那条长长的金属片就是那人的弯刀。
药剂师看着他伸手取过长刀,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的恐惧让他的神智立刻清醒过来,效果比给他闻一大桶嗅盐还好。
伊森紧握弯刀的锯齿状把手。药剂师甚至事先在上头缠了大胶布以防雨水让他抓不牢。
他擧起两只手臂挡在前面,徒劳无功地想挡下根本挡不住的攻击。
伊森做了个直拳的假动作,然后一脚踢在他脸上,脚跟重击他的鼻梁,贯穿的力道将他的头颅往后推,撞上柏油路面,他的头骨发出极大的碎裂声。
药剂师躺在地上呻吟哀嚎,但他的两个朋友再过十秒就会赶到,而跟在他们后面、相隔差不多一个街区距离的,是一大群拿着手电筒的人。大批民众像一群被牧羊人驱赶的牛,快速往伊森的方向跑来,踩在潮湿柏油路的脚步声也变得愈来愈响亮。
伊森闪回小巷,发现刚才那两个人已经不在,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他努力跑,想让这段短暂的时间差发挥最大的效果。
跑了二十步后,他看到一个大垃圾箱,毫不犹豫地贴近它,
他躲在侧面,趴到地上,四肢并用地爬到它后面,将自己藏在金属桶面和建筑物的砖墙之间。
伊森什么都听不到。他的心脏跳得好大声,掩盖住一切。他像狗一样趴在地上,颤抖着,汗水和鲜血从额头流下,流进眼睛里,他动也不敢动,肌肉分泌的大量乳酸带来的剧痛让他仿佛马拉松选手抽筋似地难以承受。
脚步声很快跑过垃圾箱的另一侧,声音愈走愈远,像逐渐淡出的音乐,愈来愈静。
伊森贴在地上的脸颊沾满了泥土、碎玻璃和小石头。
雨滴打在他的背,在他抖个不停的身体下方形成许多小水池。
他真想就这样躺在这儿,躺上一夜,也许再躺上整个白天。
起来!赶快!如果不行动,你就死定了!
伊森用两手掌心抵住湿答答的地面,挣扎着用手和膝盖撑起身体。
他慢慢从垃圾箱和砖墙间往后退,在垃圾箱旁伏在地面凝神静听了好一会儿。
遥远的人声。
遥处的脚步声。
人们在大街上骚动着。
可是没有什么听起来很靠近、足以威胁到他的声响。
他站起来,转头看着窄巷的入口,看到群众小跑步经过,匆匆忙忙地赶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大街。
伊森贴着砖墙,往相反方向,走入窄巷充满雾气的黑暗中,
三十步之后,砖墙里出现了缺口,是一扇木门。
他转头往垃圾箱和巷口看。
有人来了。一道光束伴随着踩在碎石头上的脚步声在巷子里前后左右的乱射。
伊森用力拉开门,屋里的光溢进巷子,光线在雾气中迷漫。
他飞快闪进点着灯的楼梯间,拉上门,转身想锁上暗闩。
可是应该在里头的圆柱却被拔出来,反而像填蛀牙似的在中空部分塞进了固状金属。
没办法上锁。
伊森钻入窄小的楼梯,往上爬的压力让背部到左大腿重新开始痛了起来。
在他到达二楼楼梯间时,通往巷子的门被猛力拉开。
伊森往下看,一个体型巨大的男人站在那里,身上的黄色斗篷雨衣不停滴着水,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伊森猜是从他家厨房的刀具组里顺手抽出来的切肉刀。
雨衣连身帽的影子遮住了那人的眼睛,可是他显得非常镇定,他的双手——尤其是拿刀的那一只——完全没有在抖,似乎一点都不紧张。
靴子的脚步声开始回荡,伊森赶紧再往上爬。
到了三楼楼梯间,伊森跌跌撞撞地推开通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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