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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没有再碰她。
他总是在她睡着之后上床,在天亮之前便下床了。他表现得很清楚——他不想再和她说话。
采灵不知道这样的婚姻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维持这样一段对双方都是伤害的关系有什么意义,但它依然可笑的存在着。
也许,她这一生就要这样耗下去了……
而她,没有力量改变它。
拋绣球招亲那一天是她有能力主宰自己命运的时候,但她亲手毁了它,而今,她必须接受这个事实,直到她死去那一刻为止。
东北的暮色降临得特别早,在一片浓密的“窝集”(树海)中,罕见温暖的阳光。
从上午持续到下午的大型狩猎活动后,皇上下旨晚上在林中扎营,并且在营地中央燃起营火,大伙围着火光饮酒作乐。
雷季渊持着酒觞倚在树干旁,并不参与其中。
忽必烈身着一袭轻便的猎装,学着他倚着树干,双手交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开口:“怎么不过去和大伙一起玩乐?”
“回皇上,微臣没有兴致。”
虽是堂兄弟,除非只有他们两人在场,否则雷季渊仍坚守自己的原则,言谈间,格守君臣本分。
“一个成功的宴会不该有人落单的,由此可知朕不是个好主人。”
“皇上是好皇帝。”他硬是不与忽必烈谈笑。
精明如他,怎会察觉不出皇堂弟的思绪?
他淡淡开口:“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参与秋猎?”雷季渊笑笑。
“微臣可有一丝一毫不情愿?”
“总不是兴高采烈的吧?”
能受御笔钦点参与秋猎是一种荣宠,谁不是欢欢喜喜来着?偏偏雷季渊老是冷着一张俊脸,眉宇间仿佛堆积着重重阴霾。
“请皇上恕罪。”
忽必烈失笑,道:“皇堂弟情绪失佳,犯了大元哪一条律令来着?皇堂兄没有巧立名目给人治罪的不良癖好呵!”
雷季渊不禁微微软化了冷厉的神情,淡淡一笑。
见雷季渊露了笑靥,忽必烈这才切入主题。
“是不是与你那漂亮的媳妇儿有关?”
雷季渊微蹙起眉峰。
“皇上毋需为微臣的家务事操心。”
哟!此时,他奇渥温·忽必烈与他奇渥温。雷季渊之间的差别又被分得清清楚楚啦!这难道就不算他的家务事吗?
于是他只好改口:“我那堂弟媳惹毛你了,堂弟?”为了问清事情的真相,他连皇上的专用词汇“朕”这字都可以省了,摆明了非插手到底的决心。
雷季渊再度深深地拧了下眉。
“皇堂兄,我不想谈她。”
也许他不该执着于这桩婚事,如今演变成彼此折磨的局面——与她成亲,让她成了他的女人,她却过得一点也不快乐。
忽必烈微微叹了一口气,季渊早已知道她心有所属,却依然孤注一掷娶了她,这样的婚姻到底是对是错,就连他这个皇帝也不敢妄自断言了。但是,他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季渊视她为一项挑战,只要她对他没有动心,季渊势必专注于她,直到她臣服为止…
面对素有“鬼魅”之称,智能、性感与魅力兼具的雷季渊,她会臣服吗?
宁王府
奇渥温。塔拉海郡主——宁王爷的三女儿的闺房中传出重物落地声,她又丢又摔的把房内值钱的物品全砸了,从她闺房里逃出的奴仆们抱头鼠窜,深怕遭受波及。
自从她去了趟南方回来,惊闻她的表哥雷季渊已成了亲后,便像是引发了成吨炸弹爆炸般,搞得宁王府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他居然娶了个冒牌蒙古千金当妻子!”塔拉海抓过一只古瓶,狠狠地砸向房门。
那种血统不正的贱人,凭什么嫁入奇渥温家族?她连替她提鞋都不配!
“郡主啊!当心哪!别割伤了自己!”郡主的奶娘奴罕氏忧心地劝说着。
“少啰唆!”她生气地吼:“哼!她一定是用什么方法魅惑表哥,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骯脏的汉人就只会用这种下流招数,利用他们蒙古人高贵的血统,替自己抬高身分,她绝不允许那个贱人霸着“睿王妃”的名分快活度日!
“奶娘,走,咱们去杀杀那表子的气焰,看她还敢不敢嚣张!”
奴罕氏瞪大眼睛,连忙摇头。
“郡主,这……不好吧?”说起来那个兀真氏也是郡主的表嫂,这样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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