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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妍,留了李春玉在家里照顾福儿和娇儿,便往县上去了。
晓妍和虎子从未见过姥爷,因此也没有什么感情,但见赵银环一脸悲痛的表情,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佟景新看了妻子一眼,想起在赵家做帮工时,赵老爷那清瘦的身影,板着脸不苟言笑的模样,为人刻板却不刻薄,如今说没就没了,也长叹了口气。
马车赶得快,路上只吃了些干粮,在茶庄喝了些茶,略微歇息了一会,颠簸了将近一天,才借着月光赶到县上,下车时,晓妍冻得全身冰冷,强压着呕吐的yu望,一脸菜色,借着虎子的手臂摇摇晃晃地站稳。而其他人也不好受。
已经是深夜了,赵府大门紧闭,门口的白色对联和白色灯笼,在夜色的掩映下透出一种悲凉。
佟景新上前敲门,出来的是个面生的年轻下人,睡眼朦胧地骂骂咧咧着:“他娘的,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抬眼见了来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脸上露出点鄙夷的神情,问道:“你们是来干啥的?”
佟景新忙陪笑道:“我们是赵太爷的二女婿和女儿。”
那下人眼里顿时放出了八卦的光芒,下死眼盯了佟景新娘几眼,应道:“什么女儿女婿的,赵太爷的女儿女婿我都见过了,何曾见过你们?想是见赵家富贵,冒充来了,速速离开,莫讨打。”可看他的模样,分明是知道赵银环的,说着他“啪”的一声关上了门,任佟景新怎么敲打就是不开。
夜深人静,街上一个行人没有,风吹得落叶荡悠悠地飘着,拍打的声音远远的传来,越发显得悲凉。
赵银环又是悲痛又是气,又吹了一肚子冷风,身子晃了几晃就往地上栽去,吓得佟景新等几个人叫唤着扶了她,见赵家不肯再开门,只得去寻客栈先住下先。
却听得一个压低的嗓门,轻声唤道:“是二小姐吗?”一个一身素稿的妇人提着只小灯笼行了近来,细打量了她们几眼,忙上来扶住赵银环:“二小姐,果然是你。”
赵银环在虎子的扶持下勉强站稳了身子,辨认了一番来人,眼泪滚了下来:“添喜。”又让虎子和晓妍唤她作“姑姑”。
添喜忙紧走几步,将灯笼递给晓妍提着,扶过赵银环,低声道:“不敢当。若小姐不嫌弃,就先去我家歇息吧。”
添喜家并不远,行了十来步,转过一个街角就到了。添喜的丈夫顺哥接过虎子手里的缰绳,将马车拉去后院,进了屋子,一屋子半新家具,虽不是贵重的,也可以看出主人家过得不错。
添喜让几个人坐下,倒了茶,又将火盆拉近一些,低笑着道:“喝口热茶暖暖身子罢。家里简陋,还请二小姐、姑爷莫怪。”又一行说着:“我估摸着二小姐这几日会来的,就留意着,果然便来了。”
几个人哆哆嗦嗦地接过茶杯,用热茶杯捂着冻僵的手指,喝上几口,一阵暖流流进身子,暖了几分。
添喜打量着虎子和晓妍,笑道:“这是小姐的孩儿虎子吧?姐儿却是第一次见的,叫什么名字?”
晓妍见赵银环一脸疲惫喝着茶,便自个向添喜一笑答道:“回姑姑话,我叫晓妍。”
添喜笑道:“真真是小姐的亲生女儿,如小姐年轻时一般伶俐又漂亮。”
闲话了几句,赵银环身子好了一些,忙着追问添喜赵太爷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去了。
添喜含糊道:“太爷是得了病去的。”说着却眼神复杂地看了赵银环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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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小户 四十七、薄凉
赵银环虽然悲痛,却不糊涂,从添喜的眼神里看出什么事,忙一叠声地追问添喜详细情形。
添喜犹豫了一会道:“这事也该让你知道的,可你听了莫生气,我才敢说。”得到赵银环的答应后,说道:“这病也蹊跷,虽然凶险,可本来渐好了,后来听得大老爷、二老爷在屋里与太爷吵了一阵,太爷一气,病情加剧,就没了。”
这“大老爷、二老爷”便是赵银环同父异母的哥哥、弟弟了,赵银环是嫡出,母亲生下她没几年就没了,其他的兄妹都是赵太爷妾侍所出。
添喜继续道:“从小姐走后,我就调去了服侍二夫人,因此这些详尽事儿也打听到了一些,听说太爷病了一场后,鬼门关里走了一回,倒想起二小姐了,说你是太夫人唯一的女儿,对不住你和太夫人,你在乡下日子过得清苦,当时你出嫁也没个嫁妆,想给你补份嫁妆,还打算给你留上一份家产补偿。但两个老爷却反对,一个语言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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