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选秀1 (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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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福定的雅座坐定,胤祥摇头:“绮礼以画出名,从未听说音律有什么建树。他怎么会认识这个无锡罗花农的?”
我捏着酒杯回想:“只怕这个罗花农除了通音律,还擅画,多半书法也不错。”
“嗯?四哥,”胤祥亲热唤我:“怎么说?”
“十三弟,你回想这首《二泉映月》的曲词,是不是每一节都是一幅画?”
似苏轼评王维的诗是“诗中有画”,我今儿听这个罗花农的曲子是“歌中有画”。
默思一刻,胤祥感叹:“确实。这个罗花农能奏善唱,实不简单。”
“四哥,似去岁南巡,曹寅接驾,备了许多的歌舞曲词,我听着都不及今儿这个罗花农唱的这一首《二泉映月》动人心弦。”
“十三弟,你的意思是即使在江南,也少有罗花农这样的歌唱技艺?”我有些意外。
毕竟罗花农才一个乡塾之子。偌大江南,无数才子佳人,都不及罗花农?
“四哥,不是少有,是我压根就没见过!”
“没见过?”我难以置信:“秦淮河也没有?”
不是说六朝金粉,十里秦淮,天下第一风流地吗?
“没有!”胤祥摇头:“照说八哥召的已经是秦淮最知名的歌姬了。”
“又或者,”胤祥迟疑道:“是曲词的缘故?秦淮歌姬唱的多是《游园》《惊梦》一类,再就是江南丝竹《紫竹调》这些,远不及刚刚这一首《二泉映月》情真意切,荡气回肠。”
“有可能。”我认同:“罗花农举子,以文会友自是不能似歌姬一般演绎春闺闲愁,儿女情长。家国原是大义。”
开朝六十年,南边读书人至今犹思前朝,不愿入朝为官的依旧不少,甚至于扯旗造反的都有。皇阿玛南巡除了巡视河工,还有宣威、怀柔、安抚前朝遗民遗老之意。
罗花农祖上多半也是前朝遗民。到罗花农这一代终究认可我大清正统,进京会试来了。
“高福,”我吩咐管家:“给绮礼那边送两坛这太白楼的太白酒去。”
虽不能招揽罗花农,我也不能白听了罗花农的好曲好歌,可以结个善缘。
“嗻!”
高福答应去了,转回来禀告:“爷,绮三爷同罗老爷、张二爷、徐二爷、年二爷那边已经散了。”
“散了?”胤祥讶异:“这么快?”
“多半是瞧到咱俩,”我沉吟:“知道宫里散宴,绮礼同那个罗花农赶赴八弟府邸!”
“有可能!”胤祥认同:“八哥今晚请了许多人!”
……
次日午后闲暇,我省起昨儿的曲子,拿了胡琴试曲。没意外地,我拉不出印象中的曲调。
想着来日方长,我拿笔记下曲谱,一段一段地摸索——既然罗花农都行云流水弹奏出来了,爷不信爷奏不出来。
……
开年最大的事莫过于会试和选秀。作为旗主,我得将旗下适龄女孩登记造册,按内务府的要求一个不拉的送进宫去。
俗话说“女人嫁人好比第二次投胎”。有秀女的人家为了自家女儿的前途也是各处托告求肯,宫里热闹得跟前门大街似的,人来人往。
我懒怠进宫,没事都呆在书房里。
这日傍晚,我正在书房拉琴,高福忽然来报:“爷,今日午后三福晋生了位小格格。”
董鄂氏生了?胤祉有了嫡长女,这下嫡子嫡女,算是儿女双全了。
心念转过,我瞬间恍然董鄂氏生不停的原因——争全福人。
上有父母,下有儿女,夫妻恩爱,兄弟姐妹和睦的有福之人是为全福人。
全福人看着不属内外命妇品阶,却是宗室婚丧嫁娶不可或缺的角色——婚房铺床、婚礼上合卺酒、子孙饽饽,灵堂镇地都要全福福晋。由此全福福晋在宗室里就很有地位,张口一句“呵,你小子娶媳妇的床还是我铺的”或者“你娘出殡后的地都是我给镇的”,就问你服不服?
先我兄弟福晋里就伊尔根觉罗氏一个全福人,偏还身子不好,往后董鄂氏可全权替代了。
果然能为皇阿玛指为胤祉嫡福晋,董鄂氏是有些算计的。
摇摇头,我告诉高福:“请福晋看着办吧!”
单就管家理事而言,琴雅也是一把好手。
晚饭后来上房,琴雅照例在吸烟,我端着茶杯摒住呼吸听琴雅告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