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页)
奔波,画了不少画,也找了不少艺术经纪人,可就是无人赏识,到今天还是籍籍无名。
我偷偷用胳膊肘戳了戳王沁,“我有什么斤两?在行家面前根本拿不出手,多少年不画手都生了。我们这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有才的人多了去了,只是缺个人捧罢了!”
王沁意识到自己失言,小包间里的气氛有了片刻的僵硬。
张存义是有才的,画也算画得不错,可画画本就是项烧钱的艺术,他家境又是平平,一炮而红的神话毕竟是神话。他也曾一度想过放弃画画,最终还是日复一日地熬着。在中国这样的画家多的是,北京宋庄画家村那里群聚着怀揣画家梦的人,他们灰头土脸地活着,有人于平淡中崛起,更多的在平淡中寂灭。
我瞧了张存义一眼,见他神色如旧,似是不介意,这才松了一口气。
“话说……现在陈大画家的身价可是百万难求一画了。”李若昕忍不住凑了一句,“小荇儿,你说按照我俩的交情,从陈置玉那里搞一幅画能行吗?”
“你多半不行。”成文藻推开她,“我估计可以。”
我强笑着听着他们议论陈置玉,这个名字竟如魔咒让我无所遁形。明明是同窗叙旧的聚会,竟然三两句话离不开陈置玉,陈置玉这个名字在他们心里就这么光鲜?一想到今天下午的事情,我脸上的笑容便僵着难以为继,可是旁边这么多双眼睛,我打心眼里不愿让别人看出我的狼狈。
“咱能不提陈置玉了吗?”我眉头一皱正欲说话,王沁却先我一步开口,“今天陈置玉放了小荇儿鸽子,她心里正不爽着呢,你们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哎呦,这陈大画家在别人那里还不得好好供着啊!也就在苏荇这里才能随便揉捏。”下家出了四张a,李若昕把手中六张牌一翻,压手牌竟是黑桃同花顺:“要我说啊,这就是命好啊!”
我听了这话在只想在心中苦笑,我算是命好?丈夫在我结婚五周年纪念日出轨,我算是命好?结婚五年我没认清我丈夫是个什么货色,我算是命好?毫不知情地他们说出这些话,就像拿刀子在我心上一下一下地砍,我还需唱作俱佳地附和,我算是命好?
可有再多的苦我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尤其是张存义在一旁看着,我强自镇定地抿了一口茶水,掩饰着闪烁的眼色。
☆、第五章 天才画师
散了同学聚会,我到王沁家中暂住。
王沁到现在还是单身,一个人住屋子倒是拾掇得清爽利落,只是那一百平米的房子一个人住也不显得多宽裕,一个书房一个客房砸穿了墙充作临时工作室,青灰色的艺术砖再加上她亲手做的喷绘,屋子里充斥着年轻艺术家的格调。
“在我家就跟在你自己家一样啊,”王沁扫了我一眼,转身进了卫生间,“我先去卸个妆。”
我应了一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打量着屋子,随后推开了王沁工作室的门。
工作室门被推开的刹那,大卫像、调色板、画笔、散乱在地上的画纸,这些熟悉的东西如同连通了过去时光的隧道,尘封的记忆也在那一瞬间被唤醒。自从成为陈太太之后,我已经许久没有摸过画笔了。整日间围着灶台打转,替陈置玉操持着柴米油盐,都快要忘了从笔尖绘出线条是什么感觉。
五年时光匆匆,在学生时代提笔作画日子竟恍如前世,一天忙碌下来,衣服都沾上了各种颜色的油彩,现在回想起来那日子也如同这油彩一样缤纷斑斓,可是五年之后的时光却……我从心底叹了一口气,在王沁桌前坐下,翻看着她绘好的作品。
现在油画行业大不景气,能靠画油画出头人越来越少了,王沁早就改行画了插画。有着扎实的美术功底,插画界也算是如鱼得水。她电脑前面摆着绘画板,而我还是偏好纸张粗糙的质感和炭笔柔软的优雅,在看到桌面上平铺的白纸时,我提笔作画的*一下子被勾起,很有种绘画的冲动。
手握画笔,身子微微前倾,面前的白纸上投下一片阴影,我后之后觉的伸手一摸头顶,这才反应过来那年轻人送我的帽子竟然一直戴在头上忘了摘。
把帽子取下放在手边,回想起今天下午感受到的善意,刚才提笔犹还茫然,而现在脑海中一个黑色的身影却逐渐清晰。
他身材颀长,一身黑色,单手插在裤袋中,步履匆匆地穿过一片低矮的荆棘丛。虽然没看见他的长相,但是我脑海中想象着他的模样:如刀锋般勾勒面部轮廓,因善意而微微上扬的唇角。
我一动笔就出神,不知不觉描摹出了这个人的背影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