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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歉意她是收着了,但程家的这一笔,她也是记下了,再想跟以前一般,也是不可能了。
程家目前这当口,人还在牢里没放出来,但程家老爷公子在牢里也都是被吓坏了,他们现眼下只求人能出来就好,不管侯府想如何都答应,程家也是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刑部的大牢不是那么好呆的,程家在京中也是祖上做过大官,家中有点底蕴的家族,程大老爷和程公子两代都是锦衣玉食长大,何曾见过真正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刑部那大牢可是真刀实枪,刑部的人不用做多余的,在他们面前杀个把人,砍掉的人头在他们眼前滚一滚,就足以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了,遂吓破了胆的程大老爷一回来,就跪在老娘面前哭着道:“您以后就别出门了,别做那等损人不利己的事了,就当儿子求您了。”
他脑袋“砰砰砰”地在地上砸,不一会头就磕破了,血流了一地,程老夫人被他磕得心都在打颤,那心里再多的不忿也被磕没了,心凉到了极点。
她也是儿孙那吓破了胆的样子吓坏了,本来还想私底下再阴那许二一把,也是不敢了。
程家那两位被削了一层皮放回去了,这事算是做了个了结,许双婉知道那两人被放回去后也不再过问,安心等着孩子落地。
而九月入秋,药王师徒本要打算回药王谷的,但药王看许双婉胎儿太大,寻思了一下,就推迟了一个月,等她孩子落地了再走。
宣仲安闻言都惊讶不已,专程去见了药王一次道谢。
药王见他来了没好气,“不躲着老夫了?”
宣长公子还是过于苍白的脸上又有了笑,“何曾躲过?”
“你就说瞎话罢。”药王不领情,又道:“谢什么谢,老夫是看在她给我找了个好徒媳的份上,才打算留下,看到时候能不能帮得上忙。”
“是了,我也是忘了,婉姬向来得长辈欢心。”宣公子轻拍了下脑袋道。
药王嘲笑他:“你还当我是看你的脸呢?你脸有那么大吗?”
宣仲安笑了起来。
药王看向他:“手伸过来。”
宣仲安从善如流地伸出了手,药王给他把着脉道:“看你脸色比之前好多了,这精气神也开阔了许多,这心中的郁气也不再像过去那般纠结于心了罢?”
“尚好。”宣长公子淡笑道,笑得甚是温文尔雅,人畜无害。
人是长得再斯文俊雅不过,就是那心啊,黑得探不到底,药王也知道这个人是说无情就无情,不比老皇帝仁善到哪去。不过好在这人不像老皇帝那般喜怒无常,阴恻不定,他正值年轻,素来自制,就是杀人,也从不取那无辜之人的性命,对稚子妇孺,尚还有点侧隐之心,只要他这性命尚可保全下去,中途他那寒病要是治好根除了,往后膝下还能子孙围绕,身后有了牵挂,大韦兴许就少了一个把一将功臣万骨枯当理所当然的郐子手了。
曾因这人太过于狠绝,老药王有想过一针下去要了他的命,替以后可能被他的手波及到无辜百姓根除了这个祸害。
但这位心黑的侯府公子尚还手上有度,可很多人,却是真正地不把人命当命,老药王年轻时各处游走行医三十载,亲眼见过那人不如刍狗的境地,可惜以他一人之力救一人尚且困难,如何能普救大众?他后来救这前来行医的侯府公子,是在仔细知道他为人后考虑再三才出的手,这当中,未尝没有利用此人以恶治恶之念。
这要是换药王年轻时,万万做不出这等决定,只是他年已过七旬,看遍世间苦难,才知道这世上治得了贪念的人的从来不是什么菩萨,而是一个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脑袋清明的铁腕者。
但这样的人,从来就不是好招惹之人,要让他一直清明下去,也不容易。
药王对侯府那位少夫人如此用心,说来确实是她先得了他的喜爱,也因着她是他的夫人,以后掌管侯府的主母,老药王这才真正在归德侯爷的这位小侯爷身上赌了一把,把药王谷绑在了他身上。
她是小久儿的媒人,跟他小久儿一家也是有了那牵连的缘份了,日后就是他不在了,他家小久儿也能看着这一家子,不让这位以后的归德侯真正入了那邪道——他这辈子,当个恶人就可了,老药王不希望他再做多的别的了,他老人家消受不起。
“你家小娃娃人美不说,人还乖顺听话,便宜你这小子了。”药王把着脉,还冷哼了一声。
“自然。”宣仲安还是挺喜爱听人夸他家少夫人好的。
他也是这日子过下来,才知道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