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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不会,连老夫人都以为乐姨娘死于天花?”
“若真如此,祖母指责大伯母心狠,所说错事便绝不会是这一桩了。”清芷摆摆手,“好啦,还真以为自己是说书先生,这样能编。祖母人老心却不糊涂,无论真相如何,都不是我们能操心的事。今日说的这些,你们也给我当听故事,在外头嘴巴要守紧了。只有你们从别人嘴里套话的份,这话我可给说死了,霸道也得认。”
初景初情连忙连声称诺,清芷随即扯开话题,打算就此揭过。她虽仍有疑问,也只会放在心底,自个好生琢磨。
旁边初景绞干了发,收拾好布巾询问道:“小姐,虽说老夫人取消了晨昏定省,可小姐初来乍到,还是跑勤些为好。”
清芷不以为意,“祖母这会儿一心扑在华哥儿身上,我若去了她也照应不到,还不如偏居这一隅自得其乐。我不出去找人作伐,别人也修养拿我做文章。”
末了,又思量了一番,终是加了一句,“也罢,明日一早去祖母那请安吧。”
清玉刚到门口,就听得里头传来的低泣声,无奈叹了叹气,遣退了下人便推门而入。
见杨氏伏在床头掉泪,便踱到床头紫檀架前,从架上框着的银盆内取出湿帕绞干,坐到床边为杨氏拭泪。
“母亲这又是为什么,当着众人驳了祖母脸面,幸得祖母不计较。祖母虽对母亲冷面冷语,可私底下还是关心母亲的,这不就嘱我过来劝您宽心。弟弟已无大碍,母亲若仍是这样哭丧着脸,岂不是给祖母添堵,徒增不快。”
杨氏哽咽道:“她哪是要我宽心,分明是给我添堵。不仅不与我做主,还当着小辈的面把我撵了出来,这要我以后有何脸面出去见人。”
听到这儿,清玉也来了气,“母亲这辈子最好面子,也毁在好面子上。当初要不是祖母护着您,将真相隐瞒了下来,您如今怎能安稳坐这里抱怨,早被父亲打杀了去。母亲到底想要如何,难道就不能和祖母父亲好好相处。”
杨氏觉得委屈了,“我想如何,你祖母偏袒她家那失怙孤女,你父亲心底只有那薄命女。我两边都落不着念想,我又能如何。我这样痛了半辈子,忍了半辈子,还不是为了你和华哥儿。华哥儿变得这般虚弱,我竟找不出凶手,又如何能放宽心。我有时还在想,会不会是那人的鬼魂在作祟。”
“虽说当年那事确实伤了弟弟身子,可李太医不也说了,弟弟底子差,本就有先天不足之症。母亲将责任全然怪罪到他人,未免过于偏激。再者,逝者为大,母亲又何苦掐住不放。至于弟弟误食海虾这遭,究竟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无心之失,目前尚不能定论。母亲大可不必惶惶终日,到处树敌。祖母也许诺过了,定会查清此事。华哥儿毕竟是侯府世子,将来的侯爷,祖母怎会不上心。母亲暂且安下心来,切不可再意气用事。”
清玉这般细细分析了一通,杨氏也渐渐平复了心绪,她抚着清玉拍道:“还是我儿明智,都是母亲不好,一碰到华哥儿的事就慌了神。”
清玉眸中闪过一丝晦色,瞬间便笑着道:“母亲自是好的,只是爱子心切罢了。姨母不也说过,舐犊情深莫过于您对弟弟了。”
杨氏刮了刮女儿鼻头,也兀自笑开,“你这丫头,连母亲都敢取笑。倒是把你姨母的话记在心里,看来真是女大不中留了。正好我邀了你姨母过些天来小住,昭哥儿也会到。彼时我和妹妹说说,暂且口头订下亲,待你及笄后便正式下定,你可愿意。”
清玉神思恍惚,忆及表哥那温文尔雅的身姿,不由娇羞的低了头,沉默不语。
杨氏见女儿如此形容,知她是满意的,笑得越发得意。她这辈子是没甚指望的,原以为那人乃多情儿郎,怎料对自己薄性至此。她受的苦足矣,女儿万不能重蹈覆辙。
那昭哥儿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性子温良,又是亲外甥,必不会薄待了清玉。况且昭哥儿是北郡王世子,正经的皇室宗亲。有这样的女婿撑腰,自己在府里底气也足些。纵然老爷如今不喜自己,念在女婿面上,也必不会难看。说来,她堂堂安定侯嫡姐,北郡王妃嫡妹,在府中竟过得这样辛酸。纵使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
五 。。。
上房院内,宁老夫人正端坐于炕上闭目养神,手中捏着一串佛珠滚动着,只是那眉头微皱掩不去愁绪。
一旁侍候梳头的青嬷嬷见此形状,忧心道:“太医说世子已转危为安,只是肌麻无力,多调养些时日便是。太夫人昨日也已看过,实在不需忧心过重。这身体终归是自己的,伤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