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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心底的那个人的影响,从未遇到过一个能让她投入去爱的人,也是缘该如此,谁也无法可想。可是,简云真的很希望在她走后,能有一个真心爱简青的人跟她一起,担起这个家,疼惜她照顾她,也疼惜照顾简慧和晓晓。简云希望在自己死前,就能看到这个人出现,她多么希望,这个人就是杨医生啊。
“好,我去约简青谈谈。”杨医生轻声但坚定地说。简云松了一口气。
林成非腾地坐起来,汗流浃背,急喘嘘嘘,一时不知身在何处。身边的莫末不安地翻了个身,继续睡了。林成非瞪着她,感觉灵魂似乎才重新归位,重新意识到自己在埃及、在酒店、在床上。可刚才那种要窒息的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得不像是梦!有多少年,他不曾再想起那件事了?不曾想起,他的生命之钟差点停摆在十岁?怎么会,今夜又出现在他的梦里?
林成非十岁那年,小镇开始向外扩张,两条街外原是农田的位置要铺柏油路,造了个很深很大的沥青坑。林成非和简云及几个淘气的男孩子放学后总是喜欢在那里留连。坑里偶尔会陷进一些大意的麻雀甚至附近农家养的家禽,残忍的孩子们会看着它们在坑里挣扎,对着它们临死前的惨状欢呼笑闹,甚至有人拿些棍棒去点点戳戳,林成非也在其中。每当这时,简云是绝不肯看,只含着泪拉他回去,林成非又哪有一次肯走?
那一天不知怎么,林成非正专心地把一根树枝伸向掉在沥青坑里的一只鸭子,脚下一滑,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就栽进坑里去了,他忙忙地挣扎扑腾,却陷得更快,而且离开岸边越来越远,竟接近中心了。他不敢再移动分毫,不敢哭出声,甚至不敢大口呼吸,只怕多一点点震动自己就没顶了。一群孩子开始还笑着,有几个人伸手去拉他上来,没能够着他,反险些儿自己也掉进去,各人这才知道怕,呼哨一声竟全都逃了。
林成非惊惧地感觉着自己在慢慢越陷越深,沥青很快就没到胸口了。泪眼模糊中,他看到岸边只剩下简云惊骇地站在那里。他乞求地望着简云,却见简云也迅速地跑开了。林成非绝望地闭了眼,听见简云边跑边喊:“我不走!我找人去!”一忽儿就见简云带来一个赤脚的农夫,那人试了试手里的一柄铁铲,发现长度不够,飞奔着去另找工具了。简云哭着捡起地上一根树枝,努力伸过来给他,树梢没扫到林成非,却也接近了。她爬在地上,执拗地把树枝一点点往前伸,眼见着也要滑进坑里了,林成非的泪落得更急。他的胳膊已陷在沥青里,哪里能拔出来去抓树枝?
幸而那农夫很快回来了,又有两人随着他来。其中一人迅速拉起简云,不顾她挣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农夫手里拿了套马的鞭绳,站在坑边向林成非头上远远抛来,另一人抱住他的腰。试了几次,终于将绳套在林成非肩上,两人合力一点点把他拉上岸来。
这件事只让林成非老实了一个月,又恢复了上窜下跳的日子,每日只惦记着跟小伙伴比赛,看谁说得出水浒一百单八将姓甚名谁,或者模拟桃园三结义,在土堆草垛上冲杀不已。简云却受了惊吓,连着几个晚上做恶梦,梦见林成非淹死在沥青坑里了。每当她尖叫着醒来,全家人都陪她睡不成觉。
经了此事,林家和简家的关系更近了。这之后的几个月里,林妈妈每见到简云,都要抱住她感谢不已,后怕不已。林伯父也是见了简云就夸赞她‘临危不惧’,八岁的简云不知何意,只腼腆地低着头笑。自此开始,两家人似乎都把林成非和简云看成一对儿了。林妈妈想起来就在林成非耳边念叨:“长大了要把简云娶进门啊!”林成非只忙不迭地答应,‘娶’字何意是从未想过。
回家
一个埃及人满面笑容地迎着他走来,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和一个快递信封。林成非认得是酒店经理布朗先生。他微笑地跟林成非道了声早,把玫瑰和信封交到他手里。林成非接过这沉甸甸的一大束花,有点莫名其妙。布朗指指玫瑰花束上的小卡片,林成非赶紧打开看。是一行简单的英语,花体字很漂亮:”Wish you and Miss Mo h*e a happy life。 Jane ”
Jane?林成非只认识一个叫Jane的,就是简云。刚刚梦见她,就看到她的名字。捧着这束花,他有点回不过神来。
简云也在这里?这是他的第一念头。不,不可能。昨天下午莫末跟哥哥莫群打电话,林成非也跟莫群客套了两句。莫雨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带莫末回国,半开玩笑地叮嘱他别忘了回国后第一件事是去办离婚手续。然后又含含糊糊地提到简云这几天在医院照顾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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