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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瀛侯的多方关照,更使倾之怀疑师父与傲参确有结交。
“大哥想什么如此出神?”
“去罹你说,为什么此次护驾的是韩嚭,而非左都?”
“听说左都失宠于商晟,看来不假,至于原因”他二人心照不宣,定然是倾之的连环反间之策行之见效:韩嚭打击了左家,气焰更胜;左都忠心耿耿,却以莫须有获罪,能不寒心?而商晟除去照夜军,实是自断羽翼!
两人对视,不由一同笑了起来:此计兵不血刃,借刀杀人,甚是高妙。
倾之打马上前正听到大哥二哥小声议论,他淡淡一笑,心道:商晟打压了左家却仍放心将钰京交给左都,可见他宠的是韩嚭,信的,却仍是左氏兄弟。韩左两家争宠,本都谈不上良善,而商晟更是罪魁,无辜的只有那性情温顺的照夜巨鸟。血染冰湖,凄声震谷,只有与它们出生入死的汉子们才会为之一恸吧。
下意识地握紧了缰绳:总是天地造物的生灵,他虽剑不噬血,却已两手是孽,而这,还仅仅是个开始
初尘本是欣赏着郊外风光,不知不觉目光就落在了倾之身上,见他腰杆挺直,背影似画,将一身简洁朴素的海青色护卫衣装穿得亭亭净植,清华如莲
倾之略一侧头,初尘赶忙心虚地躲回车里,正撞到将醒未醒的小花儿。后者睡眼惺忪,见初尘自顾痴笑,打个哈欠,疑惑道:“小姐,你笑什么?”
初尘摘了帷帽,双臂环膝,问道:“你说行已、去罹和赵青,他们哪个好?”
小花儿不假思索地不偏不倚道:“三个哥哥都很好。”
这可并非初尘想听的答案,“最好的呢?”她补充说,“我是说谁长得最好?”
“长得最好”小花儿想了想,眼儿眯起,“我觉得师父最好。”
初尘翻下白眼,心道:什么眼光,就算赵却师父玉面墨髯,凤眼斜飞,貌相气质超凡脱俗,已近乎仙人,不可以凡人比拟,可他毕竟是师父,是长辈。
“师父是大人,他比我们年长许多呢。”她究竟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小花儿腼腆地笑了笑,喃喃道:“就是因为师父是大人啊,小花儿从小就没有爹爹,所以觉得师父最好”
初尘望着小花儿,叹了口气:看来她确实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等我们长大了,师父就老了。”初尘悠悠说道。
小花儿却扬起脸来,笑容灿烂,“师父老了肯定也好看。”
初尘觑她一眼,撇撇嘴,心道:念她年幼无知,不与她一般见识。
车子摇摇晃晃,心神也跟着摇曳起来
从渤瀛到云螯,行了半月,走马观花地看了许多绿树村庄,郭外青山,可终究每日困在车内,淡了新奇,只剩憋闷。当初尘从车上跳下来,脚踩细沙,海风扑面时,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这就是海了!
壮阔的蓝色伸向遥远的天边,水天相接。
傲参自去处理他的公务,把初尘和小花儿交给倾之兄弟保护他万分放心。而倾之等人借了陪初尘游玩的机会将云螯岛地形及船上布局绘成图册,了然于胸。
云螯岛林木葱翠,烟雾缭绕,两只“大螯”涨潮时几乎全被淹没,退潮时才有一部分露出水面,像一只划水爬向沙滩的巨大青蟹。但“巨蟹”与岸边遥遥隔海,只有乘船才能登岛。大船修在两“螯”之间,背风避浪,位置极佳。有人说船修在海底礁石上,不能移动,但也有人说根据设计,这船涨潮时可以驶出云螯岛。倾之不谙水性,不能下水探个究竟,此一说法无从考证。
巨船龙首龙尾,两舷饰以流云海浪,甲板以下有三层,用于储物,甲板以上俨然一座奢华行馆。船头开阔可以跑马射箭,船尾花园则是小桥流水,碧波水榭,如小家碧玉般精致温婉。楼阁建筑与渤瀛侯府风格相似,外层是仆役丫环的住处,越向里装饰越华美,居住之人的身份也越是尊贵。中央滟波殿用于歌娱宴饮,美轮美奂,轩然壮丽,能纳千人。
如此耗资,外人只道海都盛产鱼盐,自古富庶,却鲜有人知,这船其实是老海都王傲占为儿孙安排的一步但愿不会用上的退路。
将岛上船上玩遍后,初尘便与倾之等人渡船上岸,每日里赶海看浪,拾贝摸蟹,不亦乐呼。到了五月末,东巡的帝驾终于快到云螯。
“不如我们去那儿坐坐。”初尘手指远处的礁石,那礁石四周被海包围,坐在上面,头顶蓝天白云,脚下细浪生花,海风迎面,涛声在耳,定然心胸开朗。
倾之见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