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4/5 页)
很差,钟宴笙似乎不曾在意过,但今日钟宴笙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书房,他才发现,或许钟宴笙……不喜欢他。
谁会喜欢一个对自己口出恶言过的人。
钟宴笙对他的态度向来都是很柔顺顺从的,但当意识到钟宴笙大概是讨厌自己的时候,钟思渡竟然不知该怎么办。
他在院子里枯坐了一下午,看不进去那些圣贤书了。
俩人隔着一段距离对望了片刻,钟宴笙看起来有些怯怯的,不敢看他的样子,视线很快别开了。
钟思渡心底滋味沉重复杂,轻轻吐出口气,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
擦肩而过的瞬间,袖子忽然被拽了一下。
钟宴笙抬起眼,含情的眉眼在傍晚的霞光中熠熠生辉,漂亮极了,朝他笑了一下,将怀里抱着的东西递给他,语气绵软:“钟思渡,送你的。”
仿佛突然被一只柔软的小鸟猝不及防撞上了心口。
钟思渡怔了好一会儿,才接过了那只被体温捂得微暖的长条盒子。
看钟思渡一动不动,也没打开盒子,不知道在发什么呆,钟宴笙奇怪问:“你不打开看看吗?”
钟思渡骤然回神,掌心被木盒硌得微微发疼,依言打开檀木盒子,看清了里面精致的湖笔。
并不是多么贵重的东西,但钟思渡每日都要书写许多东西,很适合他。
钟宴笙见他一直看着那只笔,很喜欢的样子,眨眨眼,心底突然冒出个念头:“钟思渡,你喜欢吗?”
和在饭桌上叫“哥哥”不一样,钟思渡听着他生疏的称呼,停顿了
下,点头。
身边的人又小声问:“我们明天还要读书吗?”
钟思渡完全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点头。
钟宴笙悄咪咪的,把心里话说出来:“那你下次能不能晚点来?我们偷偷的,不告诉爹。”
钟思渡的喉结滚了一下:“嗯。”
钟宴笙宽心了。
果然送礼物能拉近一点关系,钟思渡突然好好说话。
他愉悦地跟钟思渡道了别,回屋打算换身衣裳,云成买来的那罐香粉比寻常香囊留香厉害多了,到现在还浓烈呛人的,也亏得景王殿下不在意。
钟宴笙的步伐总是轻快的,仿佛什么都无法留住的,随时能振翅离开的小鸟儿。
钟思渡喉间的话生生扼住,心里愈发的堵,他方才想让钟宴笙别再直呼他的名字,但说不出口。
毕竟最开始,就是他拒绝了钟宴笙叫他哥哥的。
钟宴笙回到房间,脱下外袍的时候,才发现袖兜揣着的那封信。
是萧弄要他转交给“春松先生”的信。
听了一下午书的愉快心情顿时有点沉重。
那种待在定王府时,控制不住脸红心跳的心慌感又漫了上来,钟宴笙如临大敌,盯着这封信,不知道该不该拆开。
上面是萧弄的字,笔锋锐利潇洒,遒劲有力,洋洋洒洒几个大字——春松先生亲启。
钟宴笙拿了信后,匆匆逃离定王府,一眼都不敢看。
也不知道萧弄会写些什么。
钟宴笙想起萧弄言语中透露出对他的画作的喜爱,心里痒痒的。
虽然当面被夸很害羞,但他也想看看欣赏他的人会写什么。
他还没被人这么喜欢过呢。
钟宴笙坐在毯子上,准备拆信封时才发现信封里还有东西,打开落到手心里一看,是一块玉珏。
温润的玉环之上,雕刻着精美的云纹,触手温润,不是凡物。
玉珏与玉玦不同,向来是皇室贵物。
萧弄怎么把这种贵重的东西放信封里?
钟宴笙顿感手心发烫,苦恼于该怎么安置这东西。
暂时想不出怎么做,他又急着看信,小心把玉珏放好,就将信笺取出来,满怀期待地看过去,轻声念出来。
“见卿书画,如临仙迹,望卿见文,如见吾心。芳是香所为,冶容不敢当,天不夺人愿,故使侬见郎……”
上天见到我的心愿,让我终于见到了情郎。
钟宴笙呆了呆,脸越读越红,越读耳根越烧,读了几句,完全读不下去了。
这都什么啊!
定王殿下知道自己在写什么吗?
若非信上的字迹与信封上完全相同,又是从萧弄那里拿来的,钟宴笙都要以为自己不小心捡到谁的情信了。
那些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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