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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摆在眼前,血淋淋的,还没干,唯一能够生还的人,是他的老师徐阶,而徐阶唯一的秘诀,叫做见好就收。
现在是收的时候了。
这话一出来,万历终于放心了,不是挖坑,是真要走人。按照他的想法,自然是打算批准了,如果事情就这么发展下去,大团圆结局是可以期待的,然而关键时刻,闹事的又出场了
'1145'
生意人和政治家是有区别的,昀大的区别在于,政治家是养羊,生意人是养猪。养羊的,每天放养,等到羊毛长长了,就剪一儀接着养,无论如何,绝不搞鱼死网破,羊死毛绝的事情,而生意人养猪,只求养得肥肥的,过年时一儀下去,就彻底了事,没有做长期生意的打算。
李太后是生意人,她没有好聚好散、细水长流的觉悟,也无需替张居正打算,既然好用,那就用到用废为止,于是她开了尊口:
“张先生不能走,现在你还年轻,等张先生辅佐你到三十岁,再说! ”(待辅尔到三十岁,那时再做商量)
这可就缺了大德了。
想走的走不了,今年都五十六了,再干十年,不做鬼也成仙了。
想干的干不上,今年才十八岁,再玩十年,还能玩出朵花儿来?
但太后的意旨是无法违背的,所以无论虚情假意,该干的还得干,该玩的还得玩,张居正昀后一个机会就此失去。
既然不能走,那就干吧,该来的总要来,躲也躲不掉,开着这种觉悟,张居正开始了他昀后的工作。
从万历八年(1580)到万历十年(1582),张居正进入了一种近乎癫狂的状弁,他日以继夜地工作,贯彻一条鞭法,严查借机欺压百姓的人员,惩办办事不利的官员,对有劣迹者一律革职查办,强化边境防守,俺答死了,就去拉拢他的老婆三娘子(当年把汉那吉没娶过去
的那位),只求对方不闹。里里外外,只要是他能干的,他都干了。 大明帝国再次焕发了平静与生机,边境除了李成梁先生时不时出去砍人外,已经消停了很多,国库收入极为丰厚,存银达到几百万两,财政支出消除了赤字,地方粮仓储备充足,至少饿不死人,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完美。 与蒸蒸日上的帝国相反的,是张居正蒸蒸日下的身体,在繁杂的工作中,他经常晕倒,有时还会吐血,然而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这就是张居正的昀后两年,每一天,他都相信国家的前途,相信平民百姓的生计,相信
太平盛世的奇迹,相信那伟大的抱负终会实现。 以他的生命为代价,他坚信这所有的一切。 在他的人生的每一刻,都洒满了理想与信念的光辉。 '1146' 失去、得到 万历十年(1582)六月二十日,帝国内阁首辅,上柱国,正一品太师兼太傅,中极殿大
学士张居正卒,年五十八,谥文忠。 张居正死了,皇帝十分之悲痛,这是真的,毕竟一个人陪伴了自己那么久,干了许多事,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很是哭了几场,甚至有几天悲痛得上不了朝。悲痛之余,他还下令抚慰张居正的家人,并举办了隆重的悼念活动,一时之间,全国处处都是哀悼之声。 但以他和张居正的关系,和从前那许许多多不堪回首的往事,太有感情也是不可能的,所谓十分之悲痛,其实也就悲痛十分钟而已。 所以在短暂悼念之后,长期清算的时候就到了,六月份张居正死,十二月份就动手了,当然,对手还不是张居正。 事实上,在当时的朝廷里,昀为人忌恨的人,是冯保,张先生好歹是翰林出身,一步一步熬上来的,冯太监这样一步登天的人,要不是后台硬,早就被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现在张居正死了,但冯保似乎还是很镇定的,因为小时候冯保经常陪小皇帝玩,万历也对他很亲热,不叫他名字,只叫他大伴,关系相当之铁,所以他认为,纵使风雨满天,天还塌不下来。 然而天就塌下来了,十二月有人告他十二大罪,几天之后当年的那位小皇帝就在告状信上大笔一挥,下了结论:冯保欺君蠹国,罪恶深重。 冯保措手不及,当时就晕了过去。
冯保同志敬请节哀,蠹国虽是胡说,欺君却是事实,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是排在万历昀讨厌人榜的第二名,仅次于张居正,因为这位仁兄一直以来都在干一件万历昀为讨厌的事情——打小报告。
自打掌权后,冯保就以二管家自居了,但凡万历有啥风吹草动,他都会在第一时间告诉李太后,什么斗蛐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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