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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母女之间的事,我也说得很明白,请她放心,她对我好,我会有一份回报的,请她把眼光放远看,我不是那种没心肝的人。”
朝宗知道香君所说的回报是什么意思,不由脸上一阵臊热,低下了头。
香君拉着他的手,高兴地道:“娘一听说你要到宁南侯那儿去谋个出身,也很高兴,她说流贼日益猖獗,科举也停了,在南京混不出个出息来的,京里那边更乱,一些大官们都把财产悄悄地往外运,倒是在行伍中有个出头,将来只要你来接我,她绝无问题。”
“哦!她对你赎身的事作何表示?”
香君的眼圈有点红道:“娘自己没个亲人,就我这个买来的女儿,她还争什么,有钱给她几个,没钱就把人带走,只要我能过好日子,她什么都不计较。”
朝宗倒是深感愕然,贞娘这番话是他难以想像的,香君又道:“娘说你若是现在能把我接了去都行。”
朝宗一震道:“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娘从来也不跟我说假话,她自己这辈子已经耽误了,却不想我也跟她一样。”
“那她为什么还要为你落籍呢?”
“那是以前,年头儿还算太平,大局不会有什么变动,她要弄几个钱养老过下半辈子,可是最近流贼越闹越凶,有不少外地的财主,流落到南京来,居然沦为乞丐的,使她看开了有钱也未必能保得住安逸,不知道什么时候,流贼一来,愈是有钱的人愈遭殃。”
第二十五章
朝宗一叹道:“她倒是很开通的。”
“也不是开通,是她这些年在风尘中打滚,看得多了,看法也就比人家远了。”
“你是否肯跟我走呢?”
香君低头道:“我不能,相公,娘虽然那样说了,但是我却不能在这时候撇下她。”
朝宗神色微微一变,香君道:“娘对我如此推心置腹,我也得凭良心,娘在我身上不知化了多少心血,我看过她的存折,她没剩下多少。”
朝宗似欲有所言,香君已经明白了道:“娘在秦淮河走红了不少年,收入不算少。”
朝宗道:“她现在也仍是顶尖人物,有些人还把她列为十二金钗之首呢!”
“是的,她原先是有点钱,约存下了万把两银子,把这些钱在家乡置了产,开了两家店,准备养老的,一闹流贼,她的所有都毁了。”
朝宗哦了一声道:“她怎么没跟人说呢?”
“跟谁说去,毁都毁了,告诉人又能要回来吗?她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那笔钱来得容易,也去得轻松,趁着现在还能混,再捞它个几年还不迟,在这种情形下,我不能撇下她走吧!”
朝宗低头不语,香君又道:“再说我就是跟定你走,你也没法安顿我,左侯军中不能带家眷。”
朝宗想想也是,军中不能携眷,而且自己现在身无恒产,如把香君接出来,又要往那儿放呢?
放在南京是最好的,许多朋友相信也能照顾,但是,总不能叫朋友替自己来养活老婆吧!
香君朝他一笑道:“你别愁眉苦脸的,娘已经答应我了,我在这儿帮她撑一下,只出堂差、打茶围,不接宿客。”
“这样子行吗?”
香君笑道:“娘若是不强迫我,自然是行的,不过还得要仗着你的一点面子,我算是你的人,这样一来,官府中的一些恶客们也不能强求了,必要时你在南京的那些朋友也能为我撑撑腰,相信没问题的。”
朝宗道:“那倒没问题,我想吴次尾、陈定生,甚至于杨龙友都能出力的,只等一年半载,我在左侯那边安定了,立即来接你。”
“那倒不急,像娘答应我的情形,一两年都没什么,我多少也可以帮娘一个小忙,不过要说我是你的外室,可不能只让你在这儿住一晚,多少要像个样子。”
“像什么样子?”
“你别急,可不是要你花钱,你至少也得把我带出去住几天,然后在你的一些朋友面前公开的介绍一下。”
“这都没问题,我们先前不是说了吗?我在栖霞山有个朋友,也是置了个外室,两人住了一所大别庄,我们去打扰他们几天,他们一定万分欢迎的。”
香君笑道:“我听了心里就在打算,我实在也很想过几天那种平凡的日子,所以对娘说了,她也同意了。”
“那太好了,我们这就走。”
“急也不急在这一天吧!今天你应该出去邀几个朋友来,在这儿小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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