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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天早上,秦菜出门卖菜的时候,就发现两个妇人对着她指指点点,离得太远,她们说什么秦菜听不清。但是她突然想到那一年的黄小莲,阳光下世人冷漠的面孔和她指尖那一抹刺眼的血。
心里突然有点烦躁,突然恨不得冲上去将这两个人一人刮一耳光。但随后又觉得莫名其妙——也许人家根本什么都没说呢。
想到这里她心情又好起来,这个月快结束了,白河应该付钱给家里了吧?家里农活也不知道做完没有,等中元节之后有时间了,希望能跟白河请个假回去看看。
然而她确实是有些高兴得太早了。因为当天下午白河就传了她,她一接触才知道——尼玛这些口诀实在是太、多、了!!
就拿最基本的水法来说;单是正式的水法就分三十六小水法、二十四中水法、四大水法。且不提中水法和大水法,单是小水法里面又包含了治鲠水、报犯、退煞、止血、平疮、挑臆子等等许多细法。
秦菜开始汗了——这玩意儿比历史政治深奥多了!!
白河对秦菜就严厉许多了,但是他从不打骂,对付秦菜,他有个绝招——扣钱!!
背错一次口诀扣十块钱,错漏一次扣五块。这招借刀杀人更狠——秦老二发现钱少了,肯定要问原因。一旦知道是秦菜学艺不精,肯定先把她狠揍一顿。
秦菜只有拼命地拼,连做饭都嘀嘀咕咕,方才勉强保住了她那一千二百块。
中元节那晚,白河被人请了出去。秦菜一个人在家,仍然跪在神台前背口诀。突然鼻梁那一条线冰裂一样痛。
她心里有些慌,依然口诀念个不停,那条缝似乎越裂越大,不一会儿便感觉有风从脑袋上的裂口里灌了进去。秦菜猛地一挣,似乎突然挣脱出来。再一看,眼前茫茫一片白——她竟然在一片玉米地里。
这下子她把自己都吓了一跳,那情景非常清晰,完全不似作梦,但秦菜是个做惯了梦的,她知道这肯定是梦。只是怎么会突然在这里?!她左右望望,那时候地里的玉米已经被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枯黄的玉米杆子。
前面一片玉米杆发出沙沙的声音,秦菜觉得自己比以往在梦里要聪明得多。她找了块砖头拿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朝前面走。
玉米杆子下隐隐露出一双脚,秦菜突然觉得怕——她以前在梦里从不会觉得害怕。
但是都到了这了,总不能跑吧?
老天保佑千万别是凶杀现场啊,我会吓死的!她一边画着十字一边往前面走,但真正看清前面的情况,却脑袋里嗡地一声响。
只见黄小莲被压在一堆玉米杆上,一个黑乎乎的男人正趴在她身上!!
男人模糊一团看不清,但黄小莲的衣服却都被扯了下来,她呆呆傻傻,连挣扎一下也不知道。
秦菜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生气,她清楚地知道这是在梦里——总不能求救吧?
那团黑乎乎的男人将黄小莲缠得越来越紧,秦菜心头火起,冷不防冲上去,照着那个黑脑袋就是一板砖。
那男人猛地回过头,一双眼睛竟然血一般地红。秦菜浑身都在哆嗦,板砖在手,她却再没胆子来第二下。男人先前还有一丝惧色,但他很快就发现秦菜的恐惧比他更甚!
他从黄小莲身上起来,缓缓飘近秦菜。秦菜这才看见他下半身确实是一团灰黑色的雾气,她举着板砖,胸口剧烈地起伏——怎么办?
对方越来越近,身边越来越冷,秦菜也不想了——尼玛还能怎么办?跑啊!!
但她不转身还好,刚一转身,身后那东西就一把抓住了她的肩头!秦菜觉得什么东西刺进了肉里,那种痛难以形容,秦菜连什么时候丢了板砖都不知道。
周围突然暗了下来,看东西也变得模糊。冰冷的东西似乎剥开了她的表皮,痛让人发狂。秦菜闭上眼睛的时候,隐约间看见白河,手里还拿着个酒杯,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秦菜睡了三天,醒来后肩膀痛得她想满地打滚。但是她连个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外面有人在说话:“白河,要是我闺女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是杀人犯!”
是秦老二的声音,他是个屠夫,言语间难免带着凶悍。白河的语声低沉:“是我疏忽。”
秦老二冷笑:“好好的一个闺女,你给我折磨成这样。哼,你看怎么办吧。”
白河似乎愣了一下:“你想怎么办?”
秦老二压低了声音,但他平时就是个大嗓门的人,压低了声音也不小:“给两万块钱,咱们私了,你做了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