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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什么用呢?
她挽回不了妈妈。她抱着冰冷的墓碑撕心裂肺地喊:“我不会原谅爸爸,一辈子都不会!妈……”
她没了家。
尤其是不知道去哪过年。在急求渴望中,嫁了人,有了丈夫。省吃俭用的一起使劲儿,买房子、买车,挂喜欢的窗帘,置办很多漂亮的餐具,努力活成幸福的样子。
但夜深人静,只有她自己清楚,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却每每想起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害,怎么也过不去心理那道坎儿,恨不得从头捋一遍。
较真儿,爱和自己置气,想起过去能气哭自己。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觉得自己也不会是个好妈妈,因为性情有缺陷。
江男甩甩头不再看那些中学生,迈步准备过马路。
离婚?生孩子?这操蛋的人生,甭管接下来要干嘛,都得先好好活着,有病看病。
时间不会停下来,该发生的也躲不过去。
吱呀一声急刹车响起……
哐当一声后车撞前车追尾了……
骂骂咧咧的争吵声……
被忽然堵住路的车辆,接二连三的按车喇叭声……
最前头的司机手足无措下车,他傻眼地看向躺在他车头正前方的江男。
明明没碰到啊?怎么毫无征兆就倒这了?
围观的人群里有大妈认出来了:
“呀?这不江男吗?女主播,啧,有话谈那个。快送医院。那个司机,你别往后躲啊?她不能是碰瓷,可能是昏啦。”
“那大伙都帮我做个证。大姐搭把手,别她醒了讹我。”
“闺女啊,吃饭啦?”
我妈喊我。梦中的江男笑着哭了:
妈,你看我多想你,总做这个梦呢。
第三章 混乱的局面
“快起来吧闺女。你这时候睡,晚上还睡不睡了?妈给你做了红烧肉。”
苏玉芹边说着话边用围裙擦手,推开了女儿卧室的门。
走到近前一看,这孩子眼皮都直动,咋就不睁眼。仔细再一观察:“哎呀,怎么还哭了呢?梦着啥了?”
江男觉得这梦太真实了,妈妈的声音就在耳边。
那熟悉的语气,还有一只温暖的手,此刻居然在捋她的头发、摸她的额头,还嘀咕说她是睡冒汗儿了。
嗯,感觉太像真的了。就瞧一眼吧,真能瞧着赚大了。要是就此断片儿了呢,大不了从头再梦一次。
睁眼!
苏玉芹一脸疑惑:闺女醒是醒了,可那满眼泪是咋回事儿?
江男一脸懵了的表情,懵到泪珠儿扑簌簌掉落都没有知觉。
她半张着嘴坐起身,直愣愣地看着苏玉芹。抿嘴想叫妈,嗓子却发不出半个音,浑身发颤。
娘俩大眼瞪小眼。
还是苏玉芹打破了沉默:
“你这孩子,我都千叮咛万嘱咐了,去你姥姥家可别坐老田家那客车,他停那道边儿,膈应死人了,一趟松树林子,里面都是坟地。你瞅瞅,你这是招着啥了吧?等晚上的,半夜给你叫魂。”
江男没反应,醒来是啥表情,现在还是啥表情。
苏玉芹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她认为女儿真是睡懵了。所以还像往常一般嘱咐道:
“快起来,你爸快回来了,我还得给你秦姨打电话。去洗把脸精神精神,我盛菜去。”
卧室门关上了。
江男僵硬着脖子环顾房间。
粉色的窗帘,蓝色的被面。
原木色的写字台,那上面摆着的修改液、摊开的作业本,插着耳机的随身听。
她难以置信地伸出手掌,往高了举,指缝间、那都胖出坑了。又傻了一般的缩回手,歪头静坐了一分钟后,这才极快地掀开被子下床,腿软到还踉跄了几步才站在衣柜镜子前……
镜子里的女孩儿,表情复杂极了。
有不忍直视,有不知所措,可种种情绪都无法掩饰眼神中迸发的精光。
江男,十六岁,身高168,体重一百六十多斤,此时是高二寒假,一九九年。
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江男对着镜子一呲牙:因为她牙齿不整齐,就是九九年元旦戴了牙套,从此多个外号:肥牙箍。
天,这?
江男挠了挠头,齐肩的头发被她挠的更乱了。她拧眉,镜子里的胖妞也拧眉。她想找秤,习惯了,只要一紧张就想上秤量量体重,但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