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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幸遇的人。”病虎欣然说,先解开那人的皮护腰检查。
“古叔……”伏龙公子狂叫:“你该交换我们五个人的安全,你……”
“你这怕死鬼,我才不屑做杀你的凶手。”突然出现的张宏毅用刀割断五人的捆索:“让天下邪道、黑道、魔道、甚至侠道的人,到尚义庄找你父子讨公道,才是真正赚钱的买卖呢!”
不久,三人三骑路上至西平的大道。
伏龙公子四个人,只有一匹尚算完好的坐骑,驮着两个伤腿的人,则走向相反的上蔡城。
“我誓报此仇……”伏龙公子向天大叫,却因背伤而痛得龀牙列嘴:“我向苍天起誓,我要……”
路旁的高粱地里,突然钻出五个戴罩穿黑袍的人。
“你要什么?你这狗杂种要的只是一付棺材。”一名黑袍人厉声说。
“你们要赶尽杀绝吗?”伏龙公子惊叫:“武林道义……”
“你这杂种居然胆敢把武林道义抬出来?我可怜你。”
伏龙公子猛地向路旁一跃而起,但升至顶点,脸色突然冷灰。
下面,有三个同样打扮的人,三支剑正等他向下落。
雇工们在忙碌,棺木正要启运至坟场下葬。
封荑上完香,棺内的人是令狐芳菲。
“张兄。”她酸楚地向在旁照料的张宏毅说:“我没能尽力照顾她,我好难过歉疚。”
“不要自疚,好吗?”张宏毅柔声说:“没有人能保护她,她一定会死的,她既没有复仇的意志,也没有活的希望,我们救她,只是尽人事听天命。”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乾。”她凄然泪下:“她之所以等待,就是等伏龙公子杀她,为什么呢?恨海难填,看了她那自怜、怨艾、无助的绝望神情,真令人心碎哪!”
“我不知道她与伏龙公子之间,爱情的纠纷内情,不能指出谁是谁非,这种事她当然不便详说,所以我不了解她心底创伤到底如何严重,她不想活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她既然不怨恨伏龙公子,我无权杀掉伏龙公子替她雪恨,你不恨我吧?恨海难填,她活着没有怨尤,死后又何需局外人替她雪恨?我除了付出同情之外,毫无作为。其实,伏龙公子为了她,所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尚义庄今后将永无宁日。你的两位侍女死了,你要去找……”
“我何必去尚义庄讨公道?报过于施,毕竟不是好事。”
“你有息事宁人的念头,我就放心了。”
“谢谢你的关心,我……”
“我们走吧!让他们料理。”张宏毅向请来处理丧事的主事人挥手示意,领着姑娘离开丧棚。“落葬之后,你这就回太行吗?”
“是的,你会去看我吗?”封荑满怀希望:“天风谷不许外人进入,但你不是外人,天风谷永远为你而开。”
“有机会我一定拜望令尊。”
他觉得,自己说的是违心之论。天风谷口碑甚差,天风狂客也是邪道至尊,他能前往作客?虽则天风狂客这个邪道高手其实为人并不坏,也没听说过天风谷的人做了为世人所不耻的事,但邪魔仍然是邪魔,也许有一天,四海报应神真有光临天风谷问罪的一天,除非今后天风谷的人没有把柄落在四海报应神手中。
再就是他觉得这位光华四射的美丽姑娘,那天拒绝礼物的态度,委实令他感到不是滋味。他是一位性刚毅的人,不适宜与个性刚强的女人相处,两刚并立,总有一天会爆发难以调和的冲突,何苦来哉?
“你那些义弟义妹们呢?”封英在找话题。
“他们不会露面。”他笑笑:“当我们从事英雄事业之前,我们便有了约定,不逞血气之勇,不过问个人恩怨是非,除非对头找上门来。如果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私事而兴师动众,就失去我们行道的宗旨了。这次老四是怕我吃亏,才出面向宇文会主挑战。我们兄弟姐妹中,老四的武功修为是最好的,他手下留情放过宇文会主,就是不愿破坏我们的约定。我不到墓地去了,山长水远,后会有期。请替我在孤竹君父女坟前,多加一往香。”
不远处,病虎牵着两匹坐骑相候。
封荑注视着他,泪水在暗眶里打转。
“张兄。”封荑幽幽地说:“你……你相信情天可补吗?”
“这……”他一愣:“我不知道,只知道情天难被,情海难填的俗谚。”
“你说过,你有机会一定去拜访我爹。”
“是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