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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前诞生于蝶途山上、这万余年来最好运的一只淬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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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三) 。。。
大荒六界之中,神魔多是上古遗脉,数目寥寥无几。凡界万物皆可修行,以机缘天赋努力为阶,跳出短暂的生死轮回,升仙或是堕妖。至于鬼,多为冥界踏入轮回界前的魂体,又或是身处五道之外、走火入魔难得轮回的异端存在。
人界万物芸芸众生,花木玉器灵性天成,却因本为死物,往往难开灵根;活物灵根智慧生来便有,却又总是缺了天赋的灵性。淬蝶便是介于二者之间——自流星淬火间诞生的灵物,似生而非生,不论是灵性还是灵根都是天生异秉,若是能够修行成功往往资质傲然。然而上天向来公平,只给予它们短暂到落地即死的生命——于是往往数万年间都难得一只能够在死亡之前稳住灵根保住性命,反而成了最难成仙化妖的一种灵物。
久枉已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活下来的,即使是过劫之前记忆完整的她。
就如初见时他所说的那样,她在五百多年前有了最初的意识,却虚弱单薄的连实体都算不上。在修为积攒了近百年后,机缘巧合的救下了坠于蝶途山的夜箜,淬蝶天生的灵力滋润了他的本体,修炼时丰沛的精气痊愈了他的伤口。他们相伴了百年,互相扶持共同进修,久枉终于恢复到一只淬蝶正常的形态仙力,自此修为一日千里,不过百日便该过劫。
都说世间万物同根而生,后来的诸多演化总有些东西是褪不去的。比如人界东陆大海尽头有座山上的猴子将将寻得高人求到长生术法,却依然改不了捉虱子挠痒痒的习惯;比如九重天上修行高深的数位妖仙本体依旧是飞禽走兽;再比如淬蝶无论算是怎样的灵物,也始终摆脱不了名字里的那个“蝶”字。
既然是蝶,便不得不结茧重生。
这是淬蝶的第一道劫,也是所有劫数里,唯一既定的劫。
于是,她过劫,即使会遗忘过往二百年的记忆,再也无法记起。
这是这场劫数里,唯一的代价。
“我其实有些想要阻止你的,”夜箜望着她,“但你坚持着一定要成仙——就像现在的你。然后你答应我,历劫之后,便随我离开蝶途山。”
“……所以我妥协了。”
愈是生命脆弱的生命,心智便开启的越早,反之亦然。
天界排的上号的罕血遗脉里,大多都要数百年才算明了世事。因而久枉在人界呆了十年,心智却依旧懵懂。而这一回,或许是因为夜箜说出‘所以我妥协了’这六个字时眼中不容置疑的强硬,又或许是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她便如同当初被崇霄带出山林一般,迷迷糊糊的跟着夜箜走了。
夜箜带她去了他如今久居的地方,或者说他原本久居的地方。
那个地方被称作魔界。
久枉在茧子里度过三百年,又忘却曾经记忆,因此蝶生仿佛重来,便不会知道此前几百年间的事。若是换成某个三百年以上的灵物,一听到夜箜这个名字,便知此君是谁。
夜箜是如今魔界的魔君,二百多年前孤身闯入魔界,眨眼挑遍魔君麾下一百魔兵十二护将左右臂膀,然后以魔族术法中一个简单的咒法,一招了结现任魔君,取而代之。
魔界全无规矩约法,大概唯一的制约便是趋于力量差异的暂时服从。魔性多为放纵,界内众魔皆凭心而为全无律法,因此相峙纷争较之其他五界难以计数,进而无分老幼妇孺几乎人人善斗,维持着一种杂乱而奇异的相融。
但也因此,自数十万年前作为魔界力量本源的箜篌石被毁之后,魔界始终处于一种较为松散的拉帮结伙状态之下,魔君也大多难以辖制全局,因此始终无法与秩序严谨训练有素的天界相抗衡。
而夜箜的这一战,不过一夜之间,便将紊乱的魔界整个颠倒。没人知道如此异常的力量究竟从何而来,天界尤其惶恐不安。但夜箜却没了更大的动作,在这百来年里只是处理部下事物拨乱返正。加之魔族崇尚强者而他堪为其间翘楚而整顿清理外物,将原先数团散沙的魔界渐渐整合到一起。
他在一点一点的,将这个分崩离析的魔界,重新拼凑起来。
虽然现在只是初见结果,但照此势头下去,不过百千年时间,魔界便足够强大。
强大到,足以与天界相抗,甚至反客为主,重夺主权。
虽然没人知道他会不会这样做,又是为何要这样做。
久枉更不会知道。
随夜箜到达魔界边境时,她就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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