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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没喊一声疼,她需要更多的疼痛来把脑海中的那个人剥离开,被侵蚀心脏的疼痛比伤口的疼痛要痛上百倍。巫白鸢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虽然她什么也看不见却能感觉到沈青颜的极力压抑。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却没有再去问一句,只是继续帮沈青颜上药。当一个人在痛哭的时候,对于一个陌生人而言,能做的可能就只是假装不知道了。终于把药换好了,沈青颜不停地咳嗽,连把衣服穿好的力气都没有了。巫白鸢小心翼翼地摸索到她衣服的边缘,帮她合上,这才摘下了白布条。巫白鸢帮沈青颜倒了碗水喂她喝下,又帮她松弛了紧绷和过度劳累所造成的肌肉僵硬,见她脸色稍有好转,对她说:&ldo;今晚青颜姐姐好好在这里睡吧。&rdo;巫白鸢推开门走了出去,沈青颜捂着脸躲在被子里哭,虽然她没泄出一声哭泣的声音,但是被子和枕头却是全数被她哭湿了。高长春和巫白鸢住的地方很隐蔽,处于悬崖的下方,有一块巨石和山洞连在一起。山洞里面冬暖夏凉很是舒服,空间也是够大,高长春几十年前决定归隐之时亲手把山洞收拾出来,盖了一栋简陋的屋子一并连到外面的巨石之上。巫白鸢是在四年前来到这里遇见高长春成为他的弟子学习风水相术的。一晃已经四年,这四年来她日复一日过着最最简单的生活,每日做最多的事情就是采药看书并且研究风水相术之道。高长春告诉她,她体内的毒非常顽固绝奇,世上恐怕没有解药能解此毒,想要续命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么就是用毒性与之相反的剧毒暂时把它压制住。虽然这不是长久之计对身体也有一定的损伤,但是也算是唯一的办法了。巫白鸢还记得高长春当年说完&ldo;别无它法&rdo;四个字之后问了她,是谁给你下的毒竟有如此狠毒的心肠非要致你于死地。巫白鸢没有告诉他,只是摇头说不愿意回忆了。把沈青颜从死人堆里拖回来,巫白鸢看着她觉得好像看见了当年的自己,压抑在内心深处很久的悸动突然又翻涌而上,胸口一阵阵的闷痛。巫白鸢知道自己不能如此,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却忍不住流下眼泪,自言自语道:&ldo;虽然那么恨你,可是再也见不到你这件事,却让我生不如死。&rdo;巫白鸢坐在屋外吹了一晚上的冷风,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和头顶圆月,四周是开阔的夜空,仿佛伸手就能把星星摘下。她有了一点困意却不忍心回房打扰沈青颜,正想靠着屋前的磨盘稍微睡一下却见她饲养的游隼飞了起来,在空中尖锐地叫着。&ldo;有情况!&rdo;巫白鸢常年生活在野外,对于动物的语言比较熟悉,而且这只游隼是她从小养大的,此刻游隼正是在向她发出警告,有陌生人正在往这里来!巫白鸢顺着从悬崖盯上垂下的老树藤敏捷地往上爬去,爬到悬崖顶端的大树之上,隐藏在茂密的枝干之间,向远方望去。月光之下的确有几团黑影在快速移动着。巫白鸢心里咯噔一声,知道那帮人会找来,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她还以为起码要等到沈青颜的伤好到差不多的时候。&ldo;低估她们了。&rdo;巫白鸢牵过一根树枝,身形轻盈地一荡,换到另一根树枝,只听树林中沙沙作响,巫白鸢已经回到了家里。&ldo;师父!师父不好了!&rdo;巫白鸢踹开高长春的房门开始狠命摇晃他,&ldo;你快醒醒!水镜神教那帮人杀过来了!&rdo;高长春打了一个冷战,翻身下床,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ldo;撤!&rdo;巫白鸢去叫沈青颜,沈青颜哭累了刚刚睡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被摇醒了。&ldo;我们要走了,现在就走!&rdo;&ldo;出什么事了?&rdo;沈青颜在第一时间就警觉了起来。&ldo;别问了快点穿好衣服跟我来!&rdo;巫白鸢把床下的大药篮拉出来,周围七七八八的药罐子全部丢到篮子里去,拎了药篮子拿了一支竹棍,牵着沈青颜猛地推开木门。&ldo;师父我们走!&rdo;高长春站在一片深蓝的夜色之中,悬崖呼呼的风声把他的头发和胡子一并吹乱了。&ldo;师父?&rdo;巫白鸢见高长春没动,又唤了他一声。高长春转头,看着巫白鸢,又慢慢把目光往上移去,缓缓说道:&ldo;来不及了。&rdo;巫白鸢听见头顶刮来一阵飓风,如雷的呐喊声从天际直劈下来。沈青颜大喊一声&ldo;小心&rdo;便一把把巫白鸢推开了去。巫白鸢摔倒在地,只听一声巨响,身下的巨石被撞得摇晃不已,阵阵碎石滚落山崖的声音听得她冷汗直冒。&ldo;你……&rdo;巫白鸢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穿铜色盔甲的高大强壮男人矗立在她和沈青颜之间。那男人手中拿着一把巨斧,巨斧切进了巨石之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