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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有一个和人一样美丽的名字,余芳菲。
为就职而准备的材料装桢精美,可见是费了一番心思的,但其中的内容却没有特别之处,除了通过英语六级之外,也无其他可供炫耀的地方,成绩亦非常一般,但贴在首页的两寸彩色照片却弥补了所有的不足,盛世繁华里的妙龄女子,那样的美丽青春,我见犹怜。
校友见面,相谈甚欢,她热切的是校园里的故人和旧事,而被询者亦体贴地知无不言,言无不具。女人间感情的建立竟是如此简单,不足半小时的工夫,已经如同老友一般。
余芳菲对工作的要求似乎并不太高,因为是外地户口,只希望找一个能够在本地落户的收入稳定的正当职业,仅此而已。因为,母亲是支边的知识青年,在遥远的地方落地生根,心里念念不忘的还是故乡,回不来了,只好延续在女儿的身上。
她心有所动。可口中却念叨着对如今大学生就业形式如此严峻的惊讶之意,余芳菲轻轻地叹了一声,乖巧的面容如同一只温驯的玉兔,不肯再多说一句话,可分明已经说了,一个女孩子在人生地疏的“故乡”独自闯荡的艰难,可见一斑。
她亦不再问下去,只轻声道:“我会全力而为。”
倒是费了一些周折,自然是走了姚琳的路子,姚琳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笑道:“黎涵予,你这个滥好人,什么闲事你也管。”她说不出为什么动了侧隐之心,只有傻傻地笑。后来才答道:“郭思思休假了,我一个人确实忙不过来,真的是需要一个人。况且,还是我们的校友,难道这个忙都不帮吗?”姚琳笑着摇头,“我真是服了你了,但愿好心有好报。好吧,我去跟陈总说看。”姚琳既然肯这样说,这事情就算是成了十之七八了。
陈总似乎是已经同意了,可迟迟也没有肯定的答复。因为,有人在背后起了一点不好的作用。
公司另一个女副总,四十几岁,分管人事和党务工作,为人有些“马列主义”,没有什么学历,出身很红,传说曾在十八岁时担任过西部边陲某公社的重要领导职位,后几经辗转,宦海沉浮,依旧是该段经历最为辉煌荣耀。人生地有些黑漆麻乌,眼睛却很大,充满了炯炯的神采,也有些诱惑的魅力,况且名字起的也妙,翠花,充满了浓郁的乡土气息,不成想有一日也可以红遍大江飞北。可惜在公司的人缘却不太好,走过之处,人人都要退避三舍,因为这是对于好打小报告之人的唯一态度。司机大王更损:“自凡这种人的好奇心都是很重的,所以我们当着她的面的时候,就大声笑,小声说,急死她。”虽然翠花同志的工作环境非常恶劣,但却不懂得收敛,毕竟在陈总面前还是大红人嘛。
姚琳历来是不和这个女人一般见识的,尽管面和心不和,倒也没有起过正面的冲突。没想到翠花得寸进尺,手伸得越来越长,竟然在余芳菲的聘用问题上打了算盘,理由倒也冠冕堂皇:“公司才几个人呀,光他们学校毕业的就好几个,难道有人是想成帮结伙地搞派系斗争吗?”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又曾经担任过重要“领导”职务,自然是比一般人更具有灵敏的政治嗅觉。
姚琳本来是奈不住她的罗唆,顺便在陈总面前提了几次,没想到事态发展地风云突变,到后来竟到了不得不争的地步。
公司里的气氛很是紧张,大家看姚琳越斗越勇,还以为余芳菲是姚琳的亲戚或者朋友,纷纷等着翠花跌倒认输的好戏。
只有她清楚其中缘由,有些过意不去,可是这会儿姚琳倒反过来安慰她:“我还就不信这事办不成了。要是真的认了输,我以后还怎么在公司混?本来对陈总的办事方针就够灰心丧气的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外贸体制改革,很多国有外贸企业都纷纷下马,我们也不过是凭借着专营商品的独家出口代理权,才勉强支撑,其实公司的发展前景早就不容乐观了,可陈总却还是过去的老观念,仗着国有企业家大业大,不以为然,偏偏又喜欢听信一个不学无术的老女人的信口开河,放着业务不搞,就愿意琢磨这些人事纷争,也不知道是谁在搞办公室政治?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但很明显的是余芳菲的聘用问题被暂时搁置了。幸好余芳菲是个很懂事的女孩子,在E…mail中绝字不提工作的事,一派全权委托后信任的架势,她倒有些进退两难了。
他竟有些坐山观虎斗的幸灾乐祸:“黎涵予,凡事都要察言观色量力而为。翠花同志老早就说要给你解放生产力,再添个人手,难道你就不明白其中的含义?很明显是她老人家有了“中意”的人选,只待合适的时机。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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