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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庙堂之上,吃得肥头大耳的官员,也瘦了不少,趁着班曦昭还没有回来,他们对流着口水的小皇帝虎视眈眈,商量着把小皇帝绑住送给匈奴人,以此换取生机。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班曦昭就阴沉着一张脸走进了他们议事的大堂。“国。。国公?”他们以为班曦昭这么久没有消息,已经被淹没在大雪中了。回来的人,阴着脸,瘦削的身子挂着空荡荡的铠甲,颧骨高凸,头发凌乱,好似从地狱回来索命的厉鬼一般。“你。。。是人是鬼?”“是人?是鬼?”班曦昭轻声一笑,拔出身上的剑。剑已生锈,血迹斑斑。一剑挥下,人头落地。“你下去不就知道了?”班曦昭的声音轻飘飘的,虽是疲惫,但仍有无上的威严。落地的人头在地上咕噜地滚了两圈,转了一地的血,人的身躯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仍然在大殿之上站立着。轰然一声,庞大的身躯倒地,发出恶臭的血腥。班曦昭垂着眼,看着地上不愿闭眼的人头,发出轻蔑的一笑,“你这样的人,就算是匈奴人也会嫌弃你的臭味吧。”他抬头,环视一圈,周围尽是壮硕的鼠辈。偌大的王朝,养活了这样的一群废物。他有时都不明白他自己是为什么而斗争。血一滴一滴地从剑端滴落。在静谧的大殿,可以听的见血的声音。“谁还想降?”无人回答。他拖着剑,在地上出长长的一条痕迹,走向他扶持的小皇帝的宫殿。春天已经来了,蛰伏了一个冬季的乌鸦在宫殿的屋顶盘旋地飞着,唱着嘶哑的悲歌。“臣,救驾来迟。”班曦昭收起长剑,单膝跪下。小皇帝懵懵懂懂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班曦昭起身,将什么都不懂的小皇帝一把抱起,迎着夕阳走向了未知的未来。已经没有什么好顾虑了。“国公。”小皇帝用着稚嫩的声音问道班曦昭,“你是要带我去哪里?”“我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皇宫就很安全啊。”“马上就不了。”小皇帝懂事地不再说话,任由着班曦昭把他带向远方。“国公,你呢?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安全的地方?”班曦昭安排了一辆马车,将小皇帝装扮成寻常百姓的模样,将他送向了南方暂时没有发生战争的地方。他注视着小皇帝,小皇帝的睁着大眼睛看着班曦昭,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与大宁共存亡!”一句话说完,朝阳初升,他朝着阳光的方向回去,仿佛要消失在阳光之中,再也不回头了。大宁王朝已经十几年没有跟匈奴人打过仗了,有经验的老兵也死得死,跑的跑,连个带路人也没有,只能自己依靠史料来制定战略。“匈奴多骑兵,在铁骑之下,多少步兵未必会有优势。”“哈哈,”班曦昭苦笑一声,“你还以为我们还剩多少步兵?”“剩多少无所谓了,”军师摆摆手,“就看剩下的敢不敢死了。”“军师有何高见?”军师正了神色说到,“匈奴多骑兵,马是匈奴人的第二生命,如果我们将匈奴的马。。。。。”宁国公彻夜未眠,在尚未沦陷的京兆城内为他的反抗做着最后的谋划。春末,北方总算是有些春意了,宁朝此时反攻。被匈奴蹂,躏了一个冬天的北方老百姓终于看见了希望的光。“我就说,朝廷肯定不会不管我们的!”小老百姓交头接耳,祈祷着光明可以早日降临。班曦昭在百姓的期盼中来了。他带来的人不多,一千出头,每个人都抱着必死的决心,只为守护他们的家乡。此去黄泉。一步地狱。单于烈躺在翠晚的怀里,听着翠晚讲着宁朝军队的战略分布。他听讲的姿势虽然不大正经,但是翠晚讲的,他都认认真真地听了下去。“阿依,我看他们来势汹汹啊。”翠晚诡异地微笑着,用手掌遮住了他的眼睛,轻声地说到,“不用担心哦,神明会下达他的指示的。”神明究竟会下达怎样的指示?单于烈有些好奇。他拿开了翠晚遮住他眼睛的手。翠晚还是那个样子。绝美的脸庞,冷冰冰的神情,和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在冰雪初融的春末,两军开战。匈奴铁骑一字排开,护着他们刚刚夺下的城池。班曦昭首先派出三百名将士。“三百名敢死队,只攻匈奴人的马,他们的马是他们的第二条命,第一队,我们只需要攻击他们的马!”“然后呢?”“国公率领五百人从暗道进入城中。我带领敢死队迎战匈奴!”班曦昭在暗道里穿行,回忆着还在前一日他与军师的对话,满心都是苦涩。只是在地下行走,他也可以听得见地上外族人狂傲的笑声。“班曦昭呢?”匈奴的将领轻蔑地问到,“你们的头头该不会是跑了吧?”匈奴将领乞扎看着眼前的小猫两三只,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大宁王朝缺人都缺到这个份上了,他们居然还惧怕了好几年,连神明都看不过去,下凡来提醒,他们才知道这是进攻的好时机。“杀——————————!”杀令一声下,战火重燃起。兵器交接的声音,皮肉被刺破的声音,无一不刺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