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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进被挖坏的墓穴,钱牙徒手将养父的棺材重新盖拢。厚重的棺盖凭他一己之力相当困难,边哭边用劲的他承担着双倍的重压。棺材边缘倒插着铁钉,在钱牙使力的同时扎破陷入他粗糙的手掌:他不觉痛,因为痛处不在手,在心!
经过阖棺盖土,一直用手充当器具的钱牙双手早已伤痕累累。他瞧也不瞧挖坟者遗留的铲子——那是凶器!是那俩混蛋下地狱的罪证!
辛苦将养父毁坏的墓恢复,翻面的土壤和坟墓歪散的外形却说明了它曾遭遇厄变的事实。
“我错了!我不该随性妄为不该沉迷见鬼的感情!这段日子一直没来看你是我错……”咆哮着,钱牙的泪势愈加猛态;跪在泥地上,他对着坟一个接一个响头嗑不停,映衬幽谧的山林,额头嗑捶地面的声音扩大了数倍。
咚咚咚……钱牙的头早已嗑破,血从破裂脏污的伤口淌下,几条血痕很快汇成丝网交织满脸。
“……爹……”
哭泣声与叩头声相混淆并遂而渐弱,最终收音结尾,只剩一个悲凄的男人席地趴跪的可怜背影……
翌日。云香镇某处发出了类似尖嚎的叫喊。
“你要做什么?!”一清早就被人踢破门抓起来当凳子坐,纵使长相品性都憨蠢的傻子也会拉扯沙哑的嗓子干吼。奈何全身贴地背部受制,喊破喉咙的后果只是街道上聚满围观他丑态的人群。
“我做什么?”坐在憨傻男子脊梁上的杀猪匠笑得灿烂,踩踏着憨傻男小腿的脚狠狠一使劲,凶猛的力道立马使对方的骨头发出脆裂声,“你昨天干了啥我可看见了。刨我爹坟刨得那么欢,我当然得找刘二你乐乐。”
钱牙此话引来众人纷纷惊噓:挖死人坟何等缺德,断子绝孙的事怎有人敢做?!
被钱牙爆出恶行的憨傻男刘二一时哑口,根本忘记了反驳。很久后才嚷嚷:“你少乱讲,你哪只眼睛看见的?”
“两只都看见了。不仅有你,还有个是……”在众人竖起耳朵探听钱牙所谓的同伙时他很不合作地缄口了,拾起脚边的刀在刘二脖子处摩擦。“你们两个挖我爹坟是不是也很想睡进去啊?”凶煞的气质展露得淋漓尽致,特别是手拿杀猪刀晃悠着‘肉垫’的颈脖,不止吓坏当事人也同样惊吓围观者。
“你……乱说,你才没有……看到……”被冰凉的寒刃架着脖子没人敢说不畏惧,胆小的刘二更吓得要尿裤子,结结巴巴战战兢兢地否认。
“我看见的就是你,想狡辩!”钱牙的刀子又比近一厘。
“不可能!夜半三更黑乎乎的你哪可能看见我!我离得很远!”憨傻男刘二欲盖弥彰的话才落音,钱牙瞬息露出了圆满畅然的神情!其实钱牙没把握犯人是谁,刘二有点说对了,天黑光弱根本看不清人貌,只是钱牙察觉其中一个似乎有些腿跛。
钱牙在重新垒好的坟边坐着吹了夜冷风,吹得躁怒的头脑稍微冷静才开始思考犯人:云香镇的瘸子有四个,而刘二嫌疑最大。
如今刘二招供,同伙也尽在自己掌握中。陈武力经常跟刘二混,两个挫笨的草包不务正业常搞偷鸡摸狗;至于他们为何挖坟实在蹊跷,又没陪葬品……想着,钱牙眼睛下瞥,如同恶鬼的目光再次让刘二心惊胆颤——“说,谁让你们干的?”
“……”刘二非常害怕像极阎王的屠夫,犹豫许久还是不敢开口讲出真相。
“说不说?”钱牙歪头靠近刘二,阴森森的慑魂音调配搭亮晃的刀刃让人感受出他的疯狂——“我说!我说!昨天有个年轻男人给我一百两要我这样做,我见钱眼见就答应了。”
“年轻男人?叫什么?”钱牙对于这个人既好奇又痛恨。
“我不知道,他长相很俊,腰间的玉佩好像刻了个……萧。”
萧?钱牙听到这姓氏突然心头愠火豪窜,顿时想到某人的脸:“然后呢?你没问别的?”
“没敢问!他很厉害,还说我们收了钱必须办好,否则要我知道食言违约的下场……对了!我跟了他一段路,他在镇门和一群人骑马走了,好像有你家杀猪的小子……”
听到这里,钱牙已无需再问。
紧拽拳头,他特别想大吼大叫一番,不过终究忍住了,正如他忍住没一刀砍向刘二脑袋一样——
我做错什么?错在救了你儿子吗?
为什么逼我?
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缓缓站起身的钱牙泪迹未干,他告知义愤填膺的众人要请德高望重的镇长来主持公道。众人本就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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