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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就是他这样。
※※※
“准备好了吗?”肯尼·佩格走了过来。
短暂的休息已经过去,又一轮拍摄即将开始,肯尼·佩格看着祝决,心里有些隐忧,当然,他是非常希望这个角色可以变得更好,但,如果——之前那个版本也不是说完全无法接受……
祝决站了起来,他的脸上并无笑意,但眼神中却有一种明亮,让肯尼·佩格都觉得心下一宽,莫名地轻松了起来“ok,开始吧。”
灯光、摄像机已经就位,从监视器里,这个遍布绿幕的滑稽摄影棚,已经变成了一个破败但依然难掩庄严的神殿内殿。
神殿损毁的穹窗和高挑的大门已经无法阻碍阳光的射入,明亮而温煦的阳光充斥着整个空间,已被岁月抚摸得线条模糊的雕刻纹饰,此时此刻似乎也显现了它过去的光辉。
镜头从隔着一张桌子对峙的三个人脸上切走,由远及近,向祝决的脸推进。
肯尼·佩格不自觉地皱紧了眉。
镜头里的祝决,双眸犹如一片深渊,他眼里似乎有无数东西,也似乎什么东西也没有装入。
他道:“注意——”
维克多悚然一惊。
如果有镜头可以摄入,导演就会发现,这是提姆在此时此刻应有的反应。
像是被人当头一棒,又像是在烈火上猛地扑了一盆冰水一样。
然而肯尼·佩格完全没有多余的心神去关注他。
他站了起来。
明明只有两个字——作为一个资深的知名导演,他见识过很多知名演员念台词的功力,但再多的见多识广,好像也无法形容此时此刻——
这个声音犹如敲在了他的灵魂深处,它沉厚的内里却又包裹了一根小小的刺,像是重锤敲下,泛起的波涛中又有犀利的利刺戳痛了灵魂。
明明是他的要求——明明……
但这还是不科学!
这不可能!
他的声带是怎么构造的?!
就像是之前那个晚上的重演,不,比那个更甚。
比那个更可怕……
※※※
当肯尼·佩格激动地喊了一声good时,祝决恍恍惚惚的,仿佛源依然还没从他身上离开。
这种感觉非常美妙。
灵魂似乎飘荡在了天空中,四周漂浮着轻薄如絮的白云,微阳轻扫,清风徐扫,惬意、悠扬,令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隐隐存在的隔膜就在这样的感受中悄无声息地消融了,只留下难以置信的舒爽感受。
对于祝决来说,重活一世,即使面对各种质疑也要坚持演员这一条路,为的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这一刻。
名和利,在这样的感受前面,都变得渺小可以忽视了起来。
自从突破了这层瓶颈之后,返工就像从祝决的字典上抹去了,再之后不管拍什么,几乎都是一条过,再拍几遍也不会是因为他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导演为了多留存几个机位的镜头而已。
而祝决这条戏的表现带来的反应并不只是反馈在了他自己的表演中,更多的是反应在剧组之中。
这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剧组环境,这么多的演员被关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原始森林里,除了依靠卫星网络跟外界保持联系外,他们拍了近两个月,一个探班的都没有。
封闭的生活带来的效果是卓绝的,当拍好戏成为一个主要目标的时候,整个剧组的凝聚力和排他性高的难以置信,道具组们每天都在打造各种道具,他们甚至请来了一位古派铸剑师打造戏里要用的几把剑——这位铸剑师也有幸在电影中露了个脸,给他的传统手艺生意带来的好处就是现在还看不到的了。
而演员们每天想的就是怎么演好自己的戏。
祝决的爆发成为了一个导火索,不知不觉之间,不仅他一个人入戏了,比如几位主演的性格也越来越向自己的角色靠拢,演起戏来也更加本色流露。
但就算这样,在他们眼里,他们依然无法跟祝决相比。
在祝决手里,源和启这两个性格截然相反的角色被他演绎的尤为可信。
只要一换装,他就能在神秘寡言的源和阳光和煦的启之间无缝切换,完全不需要脱戏再入戏的时间,剧组甚至还拍了一段特别丧心病狂的花絮,那天祝决的戏被排到了三条,两条源一条启,刚好交错进行,在摄像机的无切换拍摄下,祝决就像个专业精神病一样,一下子极具威慑力地警告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