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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忘得一干二净?”
宁北凡一怔,但很快也沉下了眸子,回道:“若是真的如微臣所说,那么慕云若现在只记得七岁之前的记忆……皇上,不该在那段回忆里的。”
夏侯靖慢慢抿住了唇,缓点了一下头,然后转回头,可是这一瞬,虽然夏侯靖一个字没说,但是宁北凡还是自他的眼中看出了一种淡淡的伤痛。
果然,仅是封住这份情感,却无法抹去记忆中的深爱。
“交给你了。”夏侯靖长舒一声,遂迈开步子离开牢房,向着外面走去。
然而却不知,就在他离开的那一瞬,云若好似在用力按压着自己的头,再是恍然抬头,似是紧接着又意识到什么那样,拖着坠地的常擦很难过的铁链不顾伤口的痛楚突然就开始往外跑,直到踉跄的站在了牢房之外,云若才轻启唇,然后在干涩的唇中,轻声的喃出一个字:“敬……?”
夏侯靖猛的收住了脚,也收住了即将推开大门的手,而后蓦然回头看向云若。
牢房中的宁北凡也是跟着出来,当真对这一声轻唤有些意外。
“你……记得朕?”夏侯靖眸子微微轻动,可是若是记得,慕云若又岂会是这番无邪的神情。
记得他的慕云若,永远都是那副绝对不会臣服的倔强。
“敬!……敬?”云若似乎有些费解,口中轻喃着这个名字,就好像看到眼前的这个人,是敬,又不是敬。
因为在她此时记忆中的敬,不该已然是如此挺拔俊美的男子。
云若似乎想要确认,遂拖着长又沉重的链子一步步的再度向夏侯靖走去,清澈无比的眸中,尽是倒映着夏侯靖那冷峻的脸庞。
然而夏侯靖的眸子,却越来越深。
不,不对!
慕云若几乎从来都不会管他叫靖,要么是皇上,要么就是夏侯靖!
若是这样,若是宁北凡也没有说谎欺君的话,那么或许就只剩下一个结果!
在慕云若过去所在的世界里,也有一个靖,也或许……在慕云若的世界中,仅仅只有一个男人。而他夏侯靖,也可能根本就是这个男人的代替品!
突然间想到在许久前,慕云若突然喊自己那声靖的时候,自己是多么的意外与惊喜,然而反观慕云若却是一脸的不解。
原来,如此。
仅仅一个晚上,他夏侯靖成为了两次彻头彻尾的傻瓜,整整两次,被这个女人又玩弄于鼓掌之中。
什么情蛊、忘情丹,忘掉的不过是对她的恋慕,还有伤害她时的痛。
除此之外,那种焦躁,那种被忘记被替代的不甘,为何百倍千倍的在他心中滋长。
眼神,不经意的缩动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又裂开了一条缝隙,在心中碎裂。
然仅是七岁心智的云若却并不知晓,依旧是淡淡的凝望着眼前的他,然后安静的上前,微微扯出一抹笑,而后又安静的牵住他的衣角。
“敬。”她轻唤,渴望着记忆中那与她相依为命之人得以回应她的言语。
然而正是因为这个字,像是一把尖刀一样最后割断了夏侯靖心中的绳索,且见他蓦地抓住云若牵住他衣角的手,冷冷将她甩开,用力之大,仿佛是将先前一切的情绪尽数泻出。
一阵轰响之下,云若狠狠甩在了墙壁上,本就满是伤痕的身子,又一次的从重重包裹的白布中渗出了血红,她猛的僵住,清澈的眸子看着夏侯靖,一字没说,只是有些茫然的,不解的看着这满脸怒意之人。
“朕,不是你口中的人。朕,是你的敌人,是要杀了你的人。”夏侯靖冷冷言道,浑身散着一股带着杀意的慑然,陌生而又让人胆寒。
周围,似乎陷入了一场特别的寂静之中,赶出来的宁北凡见状,总是觉得有些不好,尤其是在他看到夏侯靖那渐渐变得凛冽的神情,还有再次伤口裂开的云若。
宁北凡拧了下眉,几步上前将云若护住,然后抬眸对夏侯靖道:“皇上,现在她的心智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夏侯靖轻轻动了下唇角,蓦地收回了手负过,而后道:“那你便看好这个孩子。别忘了,她终究是慕云若,也终究会醒过来,也终究,会是朕的敌人。”
不知究竟是在对宁北凡说,还是在对自己说,夏侯靖似乎更加强调了“醒过来”和“敌人”两个词,随后他收了视线,真正的甩袍离开了牢房,仅剩下宁北凡伴着云若。
云若依旧是安安静静望着夏侯靖离开的方向,毫无杂念的眸中仍是透着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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