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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喊道:“成一,去煮了李—”
沈觅猛地扑上前,摁住窦宪的嘴,“我写,我写,别煮别煮。”
窦宪将沈觅的小手拨开,低声道:“又占本官便宜,你拿什么还?莫不是想赖账?赖账的姑娘可不是个好姑娘,再加一条,自今日起,若一年之内还不上黄金万两,则罚没进。。。。。。春园。”
沈觅低着头奋笔疾书,哪里顾得上问春园秋园是什么,龙飞凤舞的一挥而就,将笔重重搁在木几上表达愤慨。
“手印。”窦宪提醒她。
沈觅四周看了一圈也没见印泥在哪里,嘟囔道:“没印泥。”
窦宪指了指沈觅的小手。
这是让自己咬破手指头?
签了一份屈辱的卖身契还得咬破自己的手指头?!
沈觅瞄了瞄给窦宪剥瓜子的美人,肤白唇红甚是貌美,便对着那美人嫣然一笑,那美人尚且没想明白为什么对着自己笑,沈觅已伸手抚上美人殷红的小嘴,道:“这位姑娘真美,谢姑娘赐印泥。”
手印一摁便是深渊,黄世仁他祖宗啊!
沈觅眼一闭心一横将这份带着嫣红嫣红指印的屈辱条约递到窦宪面前。
窦宪扫了一眼绢布,神色稍稍有异,伸手接过绢布仔细的看了几眼,默然良久,居然露出一抹直达眼底的笑意,“原来是你。”
说罢将绢布叠好收进怀里。
原来是你?
这话沈觅没听懂,也没打算懂,打心底说,关于窦宪的一切她现在都不想懂。
沈觅的住处被安排在了窦宪的隔壁。
房间小巧雅致,用具摆设精致考究,打开后窗便是梅林花海,景色怡人,芳香亦怡人。
晚膳三道青菜两道荤菜,外加一道汤。
一切都那么美好,如果自己不是被迫在这里,如果不是隔壁还有个讨厌的窦宪。
沈觅晚膳一向吃的不多,今日也不过几口青菜外加一碗汤。
如何逃出窦宪的手心?如何打探到李仲贤的消息?
沈觅在屋里走来走去,一直到入夜掌灯了也没有头绪。
待到亥时,窦宪听着隔壁那翻来覆去长吁短叹的声音方才消停了,嘴角微微一扬,从怀里拿出绢布铺在木几上。
绢布上的字体端庄秀丽,灵动超逸,透着一股女子中少见的蓬勃大气。
那日人群中看见她的眸子便觉得熟悉,只当是在芙蓉街见过那一面的缘故,却不曾想渊源更深。
几年前,窦宪前往幽州秘密办差,几天几夜带人潜伏在密林之中,当地盛产一种小小的飞虫,自己和那些属下被叮咬的全身起了红斑。
起初窦宪也不曾当回事,谁知过了几日居然有人开始高烧呕吐,自己身上的红斑也开始化脓起疮,便寻了当地有名巫医相看。
那巫医只说这是神灵发了怒火,要他们尽快离开此地,再迟些怕是腿脚难全,性命不保。
作者有话要说: 窦宪:成一,去煮了那个不收藏的仙女
☆、夜半窦宪忆往事
事情还没办完如何离得开?
窦宪不信鬼神之说,拿刀架在那巫医脖子上才得了个虎牙治伤的方子。
那虎得是巫医闾山上的虎,巫医闾山是幽州百姓供奉的神山,那虎便是传说中守山的神兽。
这山平日里极少有人进,林深杂乱,荆棘丛生,毒蛇毒虫随处可见,好不容易寻得虎的踪迹,窦宪等人沿着踪迹一路追寻,这才有了杀虎救人那档子事。
窦宪自小到大看到的无非权势金钱阴谋与女色,处事的道理很是简单—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哪里有多余的善心救什么人,记忆中唯一凑巧救下的那几人就是沈觅和她的父亲弟弟了。
明知大虎在眼前,父女却愿意以自身性命换对方的性命,这在窦宪的眼里很是新鲜,就冲这个新鲜射出了那一箭。当时他想这几个人真愚蠢,窦家可没这么愚蠢的人。
那几个人尚带着惊惶向自己致谢,窦宪扫了一眼,满面泥污哪里看得出模样,唯有那小小女子的一双眼睛还算灵动。
身上疼痒难耐,窦宪实在没那啰嗦的功夫,那女子将衣袍撕下一块写了方子给自己。
那药很是灵验,不过三五天便痊愈,那一块衣袍窦宪留存下来,一直放在寝室的木盒中。
那时他并非相信她,只觉得她说话稳重,似是有几分把握的样子,大概比那巫医强些,还有便是那字,端方中透着灵动,如那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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