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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的国家常用的话语。主权国家独立权利将被弱化。新战国将显示这样一种态势。� 王湘穗:区域内部的让度,出让部分主权。� 乔良:联盟都要进行某种让度才能结成。� 王湘穗: 这里有一个经济学原因,坐谁的沙发风险更低?美国人讲欧洲的福利沙发不行,一代人或者几代人就把积累消耗完了。在欧洲人看来,你美国的虚拟经济沙发更不牢靠,你整个是虚的,说垮就垮了,连一代人的时间都撑不住。� 李晓宁:这里有一个传统问题。美国能强大起来,不是靠欧洲给了它多少钱,也不是靠自己打仗,攻城掠地,抢了多少钱。美国是靠爱迪生、贝尔、福特这样的技术发明家,不断地苦斗发展出来的。你可以比较一下20世纪初的俄国和美国,看看它们都发明了什么。俄国人搞的是罗巴切夫斯基的非欧几何学,门捷列夫的元素周期表,齐奥尔科夫斯基的火箭理论,都是抽象的东西。美国不搞这个,而是发明了或发展了麻醉药、灯泡、留声机、飞机、泰罗工作制、汽车,都是实用的东西。美国人发明的东西很快可以变为商品。罗巴切夫斯基的非欧几何学,很费脑子,齐奥尔科夫斯基的火箭理论,到了20世纪中叶,航天技术充分发展之后才有用。美国人的传统是发明有用的技术,做那些有用的事情。它相信自己通过经济刺激,通过金融扶持,可以促使新的技术不断发展。美国立国之本在这儿,美利坚合众国靠什么立国,不完全是靠打仗。� 王湘穗: 美国的示范效应,就是实用哲学的世界性普及。现在欧洲如果说要跟美国进行对抗的话,它也要把实用主义搬过去。� 李晓宁:美英的科技传统来自于英国皇家学会。17世纪欧洲有两个科技中心,一个是英国,一个是法国。为什么工业革命在英国发生?就是在于英国有很好的,富于实践的科研传统。皇家学会的前身是格雷山姆学院。17世纪的大学里没有工科专业,当时的大学主要教授神学、修辞学、法学、文学、历史等科目。格雷山姆是个商人,他赚了很多钱,死前立下遗嘱,要办个格雷山姆学院。遗嘱特别提到办学宗旨,他要求这所学校除了教授当时所奉行的神学、修辞学、文学、史学、法学等传统学科知识以外,还要教授航海知识、地理知识,教授望远镜和六分仪的使用等等。总之,要教授一切有利于商业的科技知识。当时的欧洲大学是不教这个东西的。法国的巴黎科学院只研究怎么建好皇宫里的喷水池,怎么更好地为皇帝服务,它们研究的主要是这样的课题。工科院校是在英国和美国先兴起的。拿破仑时期,法国因为要打仗才建立了高级工业技术学校。当时工科专业被认为是技工事情,不允许进大学校门。但是商人们、船长、海员都上技工学校,后来就变成了工科大学。� 乔良:正是这个学院开风气之先让一群船长、海员都上了大学讲堂,欧洲的大学才破天荒地从象牙塔中走了出来,实用科学才真正获得了学术地位又产生了实用价值。中国在三四百年以前缺的就是这一块。从王阳明上溯到程朱理学直到孔孟讲学,弟子三千,贤人七十,讲授的全是“理”,不讲“科〃也不授“技”,不屑于此,视之为雕虫小技或奇技淫巧,直到大清帝国时都如此。最后被奇技淫巧打痛了,才痛定思痛,但东西方的差距已经拉开。何况,文化上的差异,使你即使跟人家学,也可能画虎不成反类犬。甲午海战,一群留学英国的舰船长,都并不真懂得海上作战。所以,学学皮毛是没多大用的。� 王湘穗: 我们的MBA(经济管理硕士),从美国移过来的工商管理这些东西,就等于是船长教育,现在的船长是什么?是CEO(首席执行官)。� 李晓宁: 二战后,欧洲受了很大损伤;主要工业技术都被美国垄断了。欧洲没什么能与美国竞争,欧洲只有英法合作的协和飞机,战斗机开发都是好几个国家一起弄的,只是化工、药品,瑞士的先进趋势保持下来了。德国中小企业这些年掌握了很多关键技术,它的水平一点都不比美国差,这个能力现在慢慢显现出来了。随着商业化不断发展,欧洲人一改原来的空谈理论的特点,增强了实用性,与美国的技术形成了非常强的竞争态势。核心技术方面,美国越来越不占优势了。� 王建: 美国股市丑闻暴露很多这样的情况,一个抗癌药,根本没有完成基本的研究,就包装上市圈钱。有人问美国粮药管理局的官员有没有这回事,粮药局的官员明知真相却不置可否,肯定是内部串通,帮他做假。� 王湘穗: 安然公司造假,有道德的问题,但主要问题不是道德,而是虚拟经济的评估体系如何创新的问题。晓宁上次谈过这个问题,这么多上市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