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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像是一只在风雨中飘摇许久的船儿,终于驶进了一个静悄悄的港湾。
22、
我刚走到爱城捕鼠局的大门口,老捕鼠员就叫住了我,他恼怒地问我,这么些时间都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位对我关怀备至的老捕鼠员告诉我说,他到处找我,还以为我离开了爱城。
我还问了丫丫,她说她不知道。老捕鼠员说。
我说,丫丫她知道,现在我们住在一起,她买了幢别墅,而我则无处可去,她收容了我。
她怎么不告诉我?老捕鼠员显得很气愤。
我说,她只是想让我不受到打搅,希望我能够尽快好起来。
我是谁?她怎么能这样对我?老捕鼠员想了想,也释然了,说,她只要对你好,就好。
和老捕鼠员道了再见,我要往那边的实验室去,老捕鼠员叫住了我,说,你别去了,还去干什么呢。
我说怎么了。
秦天局长已经很长时间没来捕鼠局了,说是生病了,捕鼠局的工作都瘫痪了,你还去实验室干什么呢。老捕鼠员说着叹了口气。
我去了实验室,门虚掩着,开门进去,里面空无一人,地上乌黑的血迹已经干结了壳,脚步踏上去,发出令人发怵的脆响。我忽然听到隔壁的库房里有响动,赶紧过去一看,那些锈迹斑斑的铁笼子里,依旧装满了老鼠,但是大都已经死了。
—— 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惨烈的景象。我的脑袋嗡嗡叫着,身体像是得了疟疾似的哆嗦不停,我迈不开步子,感觉要晕眩过去了,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这些老鼠被关在笼子里太久了,没有人喂食物,极度的饥饿和干渴让他们失去了理智,他们开始相互攻击,彼此撕咬,直至血肉飞溅,一个个相继惨死于同类的尖牙利齿下。在这场残杀中,幸存者所剩无几。现在,幸存者血红的眼睛毫无光泽,饥饿和干渴让他们皮包骨头,残杀已经使唤尽了他们所有的力气。这些血迹斑斑伤痕累累的幸存者们,趴在笼子里,趴在那些惨死者的尸体之间,一息尚存。
我去找到老捕鼠员,要他准备些水和粮食。
你要那些干什么?你是要出远门吗?老捕鼠员问。
我说不,是给老鼠吃。
老捕鼠员跟随着我来到实验室的库房,他也被眼前的惨景吓了一跳,一个劲地叫嚷,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我和老捕鼠员将所有的笼子打开,把那些死去的老鼠清理了出来,挖一个土坑,将他们掩埋了。然后将那些幸存的老鼠集中起来,在他们面前摆上水和粮食,但是却没有一只上前去吃,因为他们没有力气了。我一只只抓起来,用小木棍撬开他们的嘴巴,先给他们喂水,然后给他们喂粮食。老捕鼠员大惑不解,说,不就是些老鼠么?平日里杀他们都来不及呢,你这是发哪门子的善心啊!
我翻了他一眼,继续喂着。
喂完所有的老鼠,我用一只笼子装着他们,然后走到实验室外面的一个偏僻角落里,打开笼子。
你这是要干什么呢?难道你还要放走他们?老捕鼠员惊诧不已。
我说是的,给他们一条生路吧。
你什么时候变得和秦天一样让人琢磨不透啊!老捕鼠员见我愣愣地看着他,知道自己失口了。
我说怎么了?秦天怎么了?
他,咳,他是左手拿毒药,右手拿糖果,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搞什么鬼啊。老捕鼠员叹息说。
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情么?你说的我不懂什么意思。我说。
老捕鼠员摇摇头,说,这话我 还是不能讲的,当初他就跟我说过,这是秘密,他要我对他绝对忠诚啊!
你未必从来就没有背叛过他?我说。
有什么忠诚和背叛啊,睁只眼闭只眼,没事喝喝酒解解闷,有事了,能装傻就装傻,能溜边就溜边。老捕鼠员自我解嘲地笑道,到了我这个年龄的份上,活着的目的已经是为了平静地死去了。
我说,左手拿毒药,右手拿糖果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你总不会是告诉了我一个谜语吧。
实在要我说,就得等我酒醉了,一醉,我就什么话都要说,说了我什么也都不记得了。老捕鼠员狡黠地一笑,说。
我跟在老捕鼠员的后面,我们去了一家小酒馆。
三杯酒下肚,老捕鼠员就跟我讲起他的故事来,他童年的苦难,以及他和一位放牧姑娘短暂的浪漫史,还有他的逃亡生活。
如果我说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该死的杀人犯,你会相信吗?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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