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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斑斓的灯光在黑色窗帘上打上了一条一条的彩色烙印,马车慢慢地停了下来。
算准路程,准确操控祝福咒驱动马匹,并使马匹精确地停在了这里。薇妮不禁对劳里的能力又高看了一分。从前,作为三百年来最杰出的天才,她从来都不会将其他那些所谓的天才放在眼里,而如今看来,那些曾被她低看的人似乎并不全然无用。
薇妮低忖:难道我输在太过自负?
083。完美的赌局
劳里从抽屉里取出黑色的斗篷披上,又递了一件给薇妮。
在车外震天的喧闹声的衬托下,车厢里气氛突然凝重了起来,薇妮虽然满眼疑惑,却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学了劳里的样子,敬畏地披上了斗篷。
接着,劳里从抽屉里又取出了两张面具,一张给了薇妮,一张扣在了他自己的面上。他的面具是白色的,盖住了鼻子和大半的脸,露出了高傲的下颌。左半眼处绘着黑色的方块,右脸上画了红桃,看上去奇异又神秘。薇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面具,是椭圆形的“a”,白底上绘了一只黑色的梅花。
有人轻轻地叩了叩车厢。
劳里牵了薇妮,躬身掀开帘子下了车。
巨大的城堡顿时投影在了他们身上,那影子仿佛有重量,压得薇妮秉住了呼吸。挂在树上的魔法光环闪着多彩的光,绚丽却虚幻,城堡里传出的喧哗声,响亮却空洞,反衬了庄园的森严沉寂。
车外立了五六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扣着一只紫色的面具。
领头的人头上装饰了一根碧色的羽毛,他向劳里鞠躬行了个礼,引了他们向庄园内走去。
薇妮环顾了一圈戴紫色面具的人们,身子略微向后缩了缩,这时,劳里扣在她腕上的手指用了用力,带了她往前走,其余戴紫色面具的人则跟在了他们身后。
黑暗中,他们走过了一条一条寂静的道路,道路两旁的灌木像是蛰伏在夜色里的怪物。屹立半山腰上的城堡看似很近,但是走了好一会儿,薇妮才终于看到城堡的大门。
领头人作了一个稍等的手势,上前拉了铃。
门开了,震天的喧哗声像是潮水一般扑面涌了出来。
领头的人从斗篷里伸出左手。将扣在手心的扑克牌示意给门里的人看。然后,他向劳里鞠了一躬,作出邀请的动作,请他跟随。
走过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两旁灯火昏暗,尽头却是一片亮光。
出了通道,城堡金碧辉煌的大厅豁然展开在了薇妮面前。
大厅里满是衣着夸张的男女,男人们着了敞胸大披肩,腰间配着长剑;女士们则穿了束腰宽摆的华丽长裙,露肩现背极尽风流。裙子上奢华地缀着各种珠宝。无一例外的是,每个人的脸上都覆着面具。
大厅的一角,乐队正奏着欢快的音乐。聚在一起男女们或翩翩起舞,或喝酒畅谈。舞步不再是矜持的伏而塔,或者是优雅的小步舞,人们随性而舞,自由张扬。聊天也不需轻言细语。浅淡地寒暄,人们毫无顾忌地高谈阔论,从老国王批判到各方伯爵,说到激动处,意见相悖的两个人还会大声争论起来。
穿着黑色礼服,戴着紫色面具的侍者们盛上一托盘一托盘的酒。人们载歌载舞、至私方休,举杯畅饮、尽情狂欢。
显然,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劳里和薇妮的到来。
有侍者主动迎上来。引着劳里和薇妮直接从旋转楼梯上了二楼。薇妮眼角的余光扫过舞池,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俯身吻了怀里的女伴,他的女伴似乎喝醉了,仰着头咯咯直笑,手里还端着半杯红色的酒。
侍者打开厚重的大门。一阵高亢的欢呼声传来。薇妮定神一看,里面全是赌桌。难人们穿着繁复的黑色礼服。安静地进行着各自的游戏。
欢呼过后,房间里重新陷入了安静。有人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转过头来,视线瞬间定格。
劳里扣着薇妮的手,带着她从诺大的赌场中央穿过。他每走一步,身旁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他,随即全都定成了雕像。这些人中,有人的手上还拿着半叠牌,有人正要揭开底牌,却如同时间突然静止了一般,伫立不动。
然而,面具后面透出的眼神却大相径庭。
劳里慢慢地走到了正中央的赌桌前,桌上还残留着半出赌局。
一个戴着“bauta”面具的男人弹指示意侍者洗牌,重新开局。他的面具一半黑色一半白色,黑色的那一半上用白色画了笑脸,白色的那一面上画着黑色的哭相,看上十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