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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章微微笑了下,睁开眼睛看着靳白,眼神温和语气平静:“我知道。我不也有事求您吗?就当是,互利互用好了。大人无须在意。请大人记得李章最后的请求就好。”
“我……记得了。”
“谢谢。”
靳白事后果然寻了机会去求见周氏,挑着李章拼死护卫一路的事说了,小心察看周氏的表情,见她果然淡了些愤恨之色,便又续道:“太皇太后应已听说,前朝如今异心者甚多,皇上若是撑不住,这天下就难保不会易主。成家毒害先帝的事实证据确凿,前太子见不善而不退,甚而同流合污,已非单止无德,而为奸佞了,如此之人,岂能使之窃国窃天下?”
周氏偎在靠枕上微微阖着眼帘,半晌没有动静,两个宫女一个替她按着肩颈,一个蹲低捶着腿脚,轻缓小心。
靳白垂手默立了一会,小心地继续道:“皇上此番大起大落,几历生死,对李章动了心也是难免。只这李章倔强过甚,未必真与皇上相合。皇上的性子,说得冒犯些,乃是贪新好色,日子长了自然就淡了。太皇太后既然答应了皇上,何苦为个不识好歹之人与皇上生下嫌隙?臣听禁卫报说,这李章受责多日已大为安分,日后当能吸取教训。太皇太后何不对皇上卖了这个人情,既警醒了异心之人,又让皇上明了了心意,一举数得之事,何乐而不为?靳白万死,恳请太皇太后三思!”
靳白说完一躬到地。
周氏稍稍抬了下眼皮,似笑非笑道:“靳大人也如此在意那个人?”
靳白恭敬地伏低道:“靳白正是觉得不必在意此人,才敢来贸然进言。”
“哼!可惜皇帝不如此想!”
“太皇太后岂非不知,皇上最喜反逆,越是不许的越要争持,可一旦得了手,即又淡然,又怎好说皇上那是真的在意?”
周氏面色略缓,念及驱妖却不得安眠的现状,兀自咬牙:“坊间盛传狐妖惑世,哀家看来,那人果真是个妖孽,又岂可容他!”
“坊间尚有许多传言,又岂能尽信!传此妖言者,已在大理寺招供,言之凿凿乃为成家所派,目的实为借狐妖惑世之说,行替成家洗白之事,居心叵测至极!太皇太后若是不信,可往大理寺查档!”
周氏闻言略略一惊,心说皇帝虽是无人,却仍有办事之能,倒是真不能小觑了去。她深恨成统毒害景帝,但世家制度却是太*祖皇帝定下的,雷厉风行如烈帝都不曾改换,司马逸一个纨绔却想改变,也就由不得被她斥为浮浅,进而想借机敲打了。
这大理寺新任寺卿乃是周氏娘家侄儿,周氏与宣帝生隙后,与娘家的关系也生了裂隙,几无往来许多年,直至景帝年间才开始缓和。周氏知道自己那哥哥的执拗性子,更知道这侄儿也是打小儿的严肃较真,因此对靳白所言并无置疑。
周氏于是点头道:“如此说来,成家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太皇太后明鉴!”
“既如此,皇上那里,就请靳大人多费心了。后宫之事,不会让他分心。
靳白终于松了口气,周氏也不再多说,让靳白退下了。
靳白走后,周氏传来潘公公,沉吟许久,冷冷地问:“那妖孽还没死呢?”
“是。奴婢亲自看过几回,没啥动静了,但还有气。”
“果然是个妖孽!”她抬手按着跳痛的太阳穴,冷淡地吩咐道:“恢复饮食吧,再找个御医瞧瞧,别弄死了。皇帝,哼!靳白那小子说那么多,打量哀家不知道他们在想啥呢!”
“太皇太后圣明!”
周氏语气缓和了些:“你仔细看着点,那妖孽怕是真有些本事,别让他寻机做下事来!”
“奴婢省得。”
潘公公又过了一日才带人去废院打开了屋门,屋中一股异味,让他赶紧捂住了口鼻,站在门外不肯再进一步。
内监们拆掉钉死窗户的木板,屋中亮了起来,蜷坐在床头的李章费力地把头埋入臂弯。
潘公公左右看了眼,见室内无甚异常,让人松开困住李章的锁链,把带来的饮食放在桌上,凉凉地说:“李章大胆犯上,本应处死。太皇太后慈悲,念你初犯,小惩大诫。若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李章被拘困日久,甫一松开,身体本能地想要伸展,钻心的麻疼让虚弱的他一身一身地冒冷汗,眼前也是一阵阵发黑,根本没听见潘总管说了什么。
潘总管等了一会不见李章回应,顿时沉了脸,一旁的小太监见色快,赶忙推了李章一把,催促道:“潘公公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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