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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布鲁什卡走后,他对那个问题严肃地考虑起来,旧照换新照要换,妈妈还是要回来的,变更户主登记没有必要。
他拿着清朝政府给沙皇政府的土地房产证、辛亥革命政府给沙皇的土地房产证、国民党政府给苏联政府发放的土地产业执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给苏联政府发放的土地产业执照。一九五三年苏联外交部与周恩来总理签订的使用大院三万五千平方米土地的协议书,苏联外交部把橡树大院贻赠给崔正冈、乌斯金娜·丽达、谢洪明的《贻赠书》,乌斯金娜·丽达收养金大雨为养子的收养公证书、崔正冈允许种牛场使用大院十二年并保持维修,不得改建的合同书一并带上,要求更换土地使用证、房产证。办事人员审查证件全部真实合法,给他办了新的产业执照——房产证、土地证。
第二天一早,金大雨拿着新土地、房产证书面通知种牛场,一个月内将橡树大院腾出,他要自己使用。
那份通知立即掀起轩然大波。
种牛场领导找到栗长寿书记,书记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心想谢金大雨实在是个不安分的人,姚勤子就一点也管不住他?几年来他成了谢金大雨的书记了,多少时间围着他转,让他多次丢面子。那是苏联政府,可能还是沙皇政府的院子,竟然变成他的院子?莫非他真有通天本事?他让秘书询问旱獭县房产管理局,是什么原因种牛场场部变成金大雨的房产。秘书把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他之后,他显得迷惑不解。
种牛场往哪儿搬呢?大院不退!看他有多大能量!
栗长寿是有领导经验的人,软、硬两手,不软不硬第三手都会。平时某单位或县上领导找他汇报工作,当汇报到其他领导的是非时,他立即非常明确地支持汇报人,当着汇报人面批评被汇报人:他怎么可以那样呢,他那样做完全是错误的,你是坚持原则的,处理问题就应当像你这样。如果被汇报人来找他谈对方的问题,他使用同样的话意告诉汇报人,使得双方都把他当知已,报答他知遇之恩。那种方法一举反三,上升到理论,构成他的方法论。
他找来姚勤子谈话,说她是地委副书记了,谢金大雨竟然办出那样的事,请她劝谢金大雨顾全大局,体谅国家一时困难,暂时仍由种牛场使用橡树大院。姚勤子说她不知道那回事,对于橡树大院的事她从来不闻不问。她很委婉的说,这件事是不是让司法局的艾山局长出面谈一谈更合适?他们是三十多年的朋友。
书记体会到姚勤子的难处,电话请来了艾山。
艾山向栗长寿讲了橡树大院的历史,讲了崔正冈、乌斯金娜·丽达的背景。那个故事他曾经听说过,却实在没有想到与谢金大雨有什么关系。经艾山解释,他对自己下的不退还的决心产生了动摇,作为权宜之计,请艾山做谢金大雨的工作。艾山说,那个坏蛋,把他还拘留过,不可能听他的。书记说他们是老同学,还那么不讲情面?不要为推脱责任瞎编故事。
艾山说:“是真的,在毛主席去世时,我去铁牛团采访,忘了带记者证,那个家伙的第一个老婆管着保卫科,把我当日本特务关起来,我说谢金大雨是我老同学,他第一个老婆问他有没有一个叫艾山的日本同学?他说没有,肯定是日本特务,等他回到团部看了再说。把我关四个小时,饭也没有给吃。”
书记说,人家不是在晚上请你客了吗?
艾山说那是另一回事。书记问他,金大雨第一个老婆是谁?他说他第二个老婆是姚勤子,第一个老婆是姚*。书记笑了,说是一个人嘛。艾山说不对,姚*和他已经离婚了,他第二次结婚的是姚勤子,第一次结婚是第一个老婆,第二次结婚是第二个老婆。
书记说,难怪大家叫他阿凡提局长,橡树大院的事,要看阿凡提的智慧了。艾山说书记放着地委副书记的面子不用,人家又是夫妻,枕头边的话不用,让他一个小局长去凑热闹,不是表扬了宾客,瞧不起主人了吗?
艾山当过记者,汉语功夫深,对成语有自己独特的解释。
栗长寿回头想,还是由姚勤子做谢金大雨的工作更适合。
这是个星期天,勤子拉着大雨的手顺新华大道漫步到西河滩。俩人是散心。他望着西南方的莫洛托夫中学南边的河滩,尽收眼底,六月的加吾尔塔木河是美丽的、芳芬的。河滩中,那一片片的黄、红、白、紫,在绿野中各显风采。绣线菊的清冽,玫瑰的浓香,紫丁香的纯雅,让林中的小鸟把它们吵吵闹闹地混在一起,开胸抒意。他头脑中竟然冒出两句诗来:六月风光尤其丽,百花满谷雀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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