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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严峻的表情中显现出一个所谓特务所独有狠毒与信仰。维斯勒以折磨那些所谓的右倾主义分子为荣,在他的心目中,一切人都有可能背叛自己的国家,于是,当他看到文艺界的德莱曼时,出于职业的敏感,他决定监视这个活跃的作家。于是,偷窥者的身份便已经确立了下来。
其次,大凡这类影片中被偷窥者都必须有着不为人知的事情,换句话说,这是一种隐秘的,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也许是某种生活上的变异行为,也许是某种社会身份的隐藏,但总的来说,被偷窥者如果太清白,这部影片当然也没有看头可言了。而德莱曼恰恰是这样的一个人。出于作家的天性,德莱曼对当前的政策也有着极度不满的情绪,而他却是那种较为温和的人,虽然知道当局对自己有种莫名的敌意,但他还是要平静地处之,一方面只想在这种平静中苟存,而另一方面他还是要保护着自己的家人。但这个人物内心涌动激情却不可磨灭的,于是,在得知妻子为保护自己不得已委身于那个部长,当得知好友自杀之后,他终于愤怒了。德莱曼的社会身份发生了转变,这也是维斯勒正要追查的事情。
本片的优势在于对偷窥者与被偷窥者做了相同笔墨的描述,这与以往一些类似影片中偏执某方的作法并不相同。维斯勒在窃听的过程中首先接触到的是德莱曼夫妻生活的关系,那是一种深执的爱,令维斯勒从来没有得到过的爱,一向没有私生活的维斯勒开始了审视自己的过程,羡慕还是嫉忌,恐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人性在这里被慢慢地唤醒,当他叫来*的那一刻起,他开始有了自己真正的私生活,一个作为男人应该拥有的生活。
但令维斯勒无法理解的是,虽然德莱曼夫妇是那么地恩爱,是那么地醉心于自己的艺术事业。可西兰德还要委身于文化部长。虽然维斯勒也明白这其中的关系,但作为一个刚刚被唤起些许私人生活意识的史塔西军官来说,这是一个求证的机会。于是他暗示德莱曼所发生的一切。可以想象,这时的维斯勒虽然有些许的同情之心,更多的却是一种冷眼旁观,一种对德莱曼夫妇私人关系的评审。
德莱曼的表现令维斯勒体会到了一个男人的无奈与深情,而作为西兰德的戏迷,维斯勒终于决定从偷窥者变成参与者,他要阻止这种有违私密空间事件的发生。当他坐在酒馆等待着西兰德的那一刻,维斯勒不但成为了一个参与者,更重要的是,他开始有意无意地将政治问题隔绝开来,而保护着人们应该拥有的私人空间,也是从一刻开始,维斯勒的私密意识得到了完全的伸张,那种窃听的无视他人生活的手段被他完全摒弃了。
如前所述,德莱曼与妻子的关系虽然由于维斯勒的参与更加根深蒂固了,但由于好友的死亡,心中那团激情终于按奈不住地迸发了,德莱曼决定从事新的创作。这是一种生存还是死亡的选择,德莱曼选择了英雄式的死亡,但他却一定要瞒着自己的妻子,因为那依然是爱的本质,爱在这里只是卑微的生存的延续,但这却是不得不如此的。
由于德莱曼为了检验自己是否受了监听而触怒了维斯勒,恼羞成怒的维斯勒这才想起自己的史塔西身份,就在他想告密的那个瞬间,他却改变了主义。身为史塔西的维斯勒参与到德莱曼夫妇生活中是一种冲动,而已经正视人们私生活的维斯勒前去告密同样是一种冲动,但这两个冲动其本质与立场却截然相反。维斯勒的转变也完成了自己作为一个人,一个真实自我的转变,他从这一刻起就已经脱离了史塔西这个身份。
如果偷窥者与被偷窥者从精神上达成了共识,那么所谓的监听,所谓的参与都无关紧要了,影片发展到这里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偷窥与拯救的主题。接下来的情节则是对剧本对故事的完善与补充。
德莱曼的写作终于引起了史塔西组织的注意,于是,西兰德被抓了起来,而维斯勒也受到了上级的怀疑。史塔西第一次搜查时没有得到任何结果,于是,维斯勒被迫接受审问西兰德的任务。对于一个曾经是审讯的高手来说,这个任务其实并不重,但维斯勒的处境却十分地窘困。
当西兰德看到维斯勒的时候,她的表情是木讷与疲惫而不是常规的那种惊讶,她明白了这个当初阻止她委身文化部长,这个鼓励她的演艺事业的人竟然是史塔西成员,并且她也明白了,原来家中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已经被掌控中。在这个时候,西兰德其实绝望了,她对前景有种莫名的恐惧。于是,她终于说出了那台打字机所藏匿的位置。与其说西兰德为了自己的演艺事业而出卖丈夫莫若说她已然崩溃了。
但这也许就是悲剧的产生,维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