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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夏C市最热的一天,43度的高温恨不能把温度计给顶爆掉,马路上行人被灼烧蒸发掉了一样,寥寥无几。
此时,空调吹的有气无力的医院大厅里却人头攒动,场面几度繁荣。
队伍最前头的女孩儿递了十块整进到挂号窗,“内二科左大夫,左保全大夫。我有病制本。”她朝窗里扬了下已经卷毛边儿的小蓝本,补充强调。
灰头土脸、焦躁等着牌号的人当中,一身嫩绿裙装的温昕就像片夏日水塘里的荷叶,嫩爽、清凉,和她的声音一样。
隔着玻璃窗,里面的工作人员噼里啪啦的打着键盘,没一会儿,一声“他的号没了”从窗子里面传了出来。
大厅里人多,声音也杂,通过扩音器放出来的声音在她耳边绕了两圈,正走神的温昕才反应过来,“那就邱毅平的吧。”温昕低头拨弄着手里的本子,说。
找零的两元五角钱以及挂号发票很快一并到了温昕手里,她把东西夹好收起,正打算离开时,刚刚站她身后的大娘突然出声拦住了她,“姑娘,出诊大夫板上也没你说的那个大夫啊?”
来医院看病的,最怕就是某些该知道的□不知道,对医院大夫一看就“很熟”的温昕,在这大娘眼里就是个了解“□”的人。
“大娘,你要是挂泌尿的话最好明天来,明天坐诊的老大夫是这方面的专家。”温昕看了眼大娘手里厚厚一沓化验单,笑笑说。
“后面的,挂哪科?”挂号室里的人早不耐烦,透过小口瞧着不识趣儿的老太太和“勾搭”她说话的小姑娘。
“啊?不挂了,不挂了,明天再来……”
温昕再不理会开始口角的医患双方,拿着自己东西离开。
大娘猜的没错,□她是知道些,但对温昕来说,她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邱毅平的办公室在内二科隔壁,都是内科,差距却天壤。
一样大的办公室,左保全那边挤得人踩人,而邱毅平这里就麻雀两三只,今天更是连颗麻雀屎也没有。
温昕进门前,站在门口犹豫了会儿,要不还是下周末去左保全那里?
寻思的空档,屋里看病志的邱毅平一抬头,发现了门帘下多出的那双高跟鞋,“看病的进来吧。”声音慢悠悠的传来,波澜不惊的。
事到临头,温昕只好硬着头皮进门了,“师兄。”
“温昕!”一身白大褂的邱毅平病历都忘了放下,直接站起身,“你怎么来了?”
“来你这里当然是看病了。”
“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说到身体,邱毅平表情立刻严肃,他拿过温昕的病制本,指着凳子要她坐。
温昕没坐,站在那里说,“还是老毛病,每年这时候就咳嗽,就照先前开的药方开就行。”
见邱毅平看看自己又看看凳子的表情,温昕咬了下唇,解释,“家里有事,开完药就得马上走。”
“哦……”邱毅平脸上的失落显而易见,但医生的素质让他很快就收敛好情绪,抽出药方单,刷刷刷写下一串药名,“保全说去年你情况有减轻,我给你加了两味中药,温补型的没西药那么伤身。”
“嗯……”温昕小声应了一句,对他的关心,除了无视掉,她不会做其他处理。
“这个周末有空吗?我请你吃饭?”送温昕出门时,邱毅平说。
“这周公司有安排,改天吧。”温昕说完就要走,邱毅平突然在这时出声,“小师妹,师父的事情,对不起。”
已经转身的温昕回过头,给了他今天第一个笑容。“逝者已矣,何况责任也不在你。
邱毅平还想说什么,被温昕拦住了,“你也要通些世故了,保全可是和你同期的。”
温昕指指隔壁,对邱毅平眨眨眼后,走掉。
在人事这方面,自己的确不善钻营,邱毅平推推鼻梁上800度的眼镜,想把远去的身影再看清些。
刚刚挂号就足排了半小时,轮到药房,队伍长度也相当可观。
从队尾排到队中,几乎够小睡一觉的。又一个十分钟过去,总算轮到了她。
交单子等药的功夫,上行电梯那里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一个头发凌乱眼神慌张,白色裙摆沾满血的女人一头冲过人群,奔向一旁最近的科室,“大夫,哪里有大夫,救命啊!”
温昕接着窗子里递出来的药,眼睛还看着那女人跑去的方向,心里揣度着发生了什么。
“哎,真惨,满满两客车大学生就这么被撞的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