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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正所写……”
蔡京微微笑着,像是在提醒他人衣服上有破洞一般。轻描淡写地道:“王冲既献此策,又著有此书。如此熟悉西南夷事,宣和为何不用他?”
王黼可没想到蔡京竟然会为王冲说话,有些狼狈地道:“此子不仅年少,资序也浅,就是个选人……”
蔡京打断道:“年少又如何?宣和不也年少么。”
殿中众人都生出一股荒谬之感,几个月前,蔡京反对王冲任安抚司机宜书写文字,虽没说过这话,意思却是一样。现在重提。却是要提拔王冲,拦着王冲的换成了王黼。
王黼还在找理由:“此子主掌兴文寨,与僰人交连甚深,难以再兼它差。”
蔡京摇头道:“僰人事不就是西南事?新收的归来州,哦,蔺州,不就紧靠着兴文寨,正开榷场,以此为跳板。推着罗氏鬼国内附?这不就是西南事之启么?要立边事司,怎能将兴文寨丢在一边?兴文寨多是僰人,如宣和所说,王冲在僰人中名望甚高。不用王冲,边事司以何成事?”
王黼讷讷难言,就在此时。另一人出列,长身玉立。风度翩翩,虽不如王黼俊逸。却有一股罡风难折的刚直之气,他朗声道:“王冲之父曾犯命案,天下骇然,宣和也是怕王冲少年居了高位,惹来太多非议。”
此人正是宇文黄中,听了大半天争论,感慨自己还是没有料全,王冲所献之策,竟能引动皇帝与朝堂的公私之争。而蔡京、郑居中和王黼三人相争,也丢开了士大夫立场,就只想着借皇权争权夺势,更让他嘘唏不已。
他只是中书舍人,离宰辅的距离还远,无力参与定策。但借着此事推王冲一把,不仅能让两人关系更近,还能消解邓家与王冲的仇怨,自然,招婿的阻碍也就大大降低了。
宇文黄中面上是帮王黼说话,其实是把王冲父亲的事扯了出来,邓洵武怒哼了一声,赵佶却不明白细节,黄经臣赶紧附耳低语。
“一介书生,竟然杀了十一人,这十一人都喝醉了,任其砍杀么?荒唐!”
赵佶一听恍悟,这事自己知道,当时说是误杀,邓洵仁之子邓孝安是遭了无妄之灾。现在再一想,又有了自己的理解。既然死者有邓洵仁的儿子,多半是地方慑于邓家权势,把所有人命都扣到王冲父亲身上了。
给事中慕容彦逢赶紧出列叫屈,此案是他任刑部尚书时所办,奏说府县审讯和仵作查验都无误,的确是王冲之父王彦中所杀。
蔡京悠悠道:“陛下既有论断,此案就得重审。”
邓洵武惊讶地看过来,之前蔡京已经压下成都府的卷宗,改作误杀,以此保全邓家名声。现在是要翻案?而且还是给那书生再脱罪?
蔡京朝他微微摆手,示意无妨,心中暗道,正好彻底摆平此事。邓家人依旧不满意早前的处置,整日闹个不停。当时顺从成都府那边的意思,把王冲父亲流配到泸州,本意是要借战事弄死了事,却没想王冲此子太能干,在战场上挣出了前程,连带父亲也脱了大半罪。
宇文黄中提起此事,让蔡京有了想法,不仅能平息邓家人的闹腾,还能让自己的谋算更顺利。现在皇帝也发了话,论以“荒唐”二字,这个案子就得翻翻。比如说……把邓孝安的死,从王冲父亲的身上,转到其他死者身上,减轻王冲父亲罪责的同时,也护住邓孝安的名声,让邓家消停下来。
赵佶对这案子自然不会深究,注意力回到蔡京的提议上,对王黼道:“王冲也是王卿家力举之人,既然可用,就用用看,资序太浅的话,让他兼个边事司机宜就好。”
王黼只得应下,脸色却很不好看。
赵佶再没了耐性,敲定此事就匆匆退朝。蔡攸跟在蔡京身后出殿,沉默了好一阵,终于忍不住问:“大人为何要推王冲一把?邓子常可咽不下这口气。”
蔡京哼道:“咽不下也得咽!邓洵仁攀附郑居中时,他邓洵武也有动摇之迹,别以为我老眼昏花就看不见!朝堂之争不是意气之争。郑居中和王黼,尤其是王黼。处处与我为难,我咽下的气有多少!?”
蔡攸依旧眉头深锁:“可王冲是王黼的人啊……”
蔡京摇头:“王冲哪里是王黼的人?他如此年少。便建下大功,前程不可限量,何苦当王黼的暗棋?就算要依附王黼,也该名正言顺,初来汴梁,就去拜会王黼。摆出与王黼泾渭分明的架势,这就是本意,他不愿与王黼同路!王黼虽用其策,却恶其人。事情就这么简单。想得太多,徒增烦扰。”
十一月的汴梁,便是晌午也刮着寒风。蔡京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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