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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无私,把他也教得嘴无门户。谁问他什么,他都能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地说出来。如果不是还知起码的人情世故,真不敢把他当人待!”
“当地保正把他当望哨用,靠他抓了不知多少小贼,去年还坏了个命妇的名节,倒是那妇人自己坏了,被他捅出来的。”
学官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忐忑不安,该是正为王二即将成为他们的学生而头痛。
教授脑子转了一圈,一股寒气陡然从尾椎直窜后颈,这个王二,简直就是面照妖镜啊。在他面前,就没人敢在言行上大意,怕落下把柄,被他人掏了去。怪不得那些看客也没了声响,都是不愿入了王二“青眼”,rì后招来什么麻烦,还不知祸从何起。
轻咳一声,教授也照着下属的模样,凛然肃立。而随着王二一步步“逼近”,牌坊下竟飘起一股如临大敌的紧张气息。
王二步入牌坊下,眨了眨眼睛,愣愣掏出籍状,开口时嗓音清冷,近于非人:“学生姓王名……”
三个字刚出口,王二摇晃起来,有那么一瞬间,不少人还以为这王二是要犯风疾了,可发晕的感觉和发软的双腿提醒他们,这不是王二的事,而是……地震!
“地龙翻身啦!”
尖叫四起,看客们坐的坐,趴的趴,街道左右的房屋淅淅沥沥抖下屋瓦,文翁祠前这座牌坊,更像是风中败柳,以明显可见的角度摇曳着。
睽睽众目下,牌坊上的厚厚木匾额终于抖落下来,咚的一声,直直砸在王二的头上。“庠序千秋”四个大字分作两截,盖住了仆倒在地的少年。
【政和四年是1114年,以三舍法为基础的学校取士于崇宁三年(1104年)全面取代科举,徽宗在位时,大办国家教育,甚至小学也施行三舍制。这段历史里,学校和三舍法的情况非常复杂,若见书中有不合于大家寻常所知的内容,别忙着挑刺,容匪头在故事里慢慢讲述。】
【宋代历史资料太杂乱,抵触之处颇多,例如成都的玉局化,也就是玉局观,很多资料都说是在城北,可根据唐时著名道士杜光庭的记述,以及苏东坡《送戴蒙赴成都玉局观将老焉》一诗所述,至少唐宋所言的玉局观是在城西南。类似的例子太多,匪头对这些细节都会作比照考证,考证不出的,匪头就任选了。】
第二章天罚王家
【感谢大家啦,新书期间推荐收藏,一个不能少啊,今天二更,话说匪头要当2K党的话,那就等于四更了。】
北风早早翻过了秦岭,四季翠绿的蜀中也罩上了一层萧瑟。十月初九,酉时刚过,天幕就已浸墨,渐渐染浓。
成都城南十八里处,靠着大江边上的三家村里,炊烟一股股升起,狗儿自村中奔出,欢叫着迎接主人,深秋的寒意也被这股生机驱散了不少。
身着粗麻短褐,头裹软布巾的农人自村外田坝一伙伙返家,扛着钉耙铁鎝【1】,牵着老黄牛,说说笑笑,话题都绕着一个比字打转。比谁的田地更得牛爷的青睐,谁的浑家厨技上得了台面,比谁家小子更伶俐,谁家女儿嫁妆备得光鲜。再比到哪个光棍汉先成亲时,还嘘哄起来,惹得狗儿也吠个不停。
路过一片山坡小林时,农人们不约而同地住了嘴,脚步和呼吸同时放轻了,仿佛那里有什么鬼怪。
倚着一条小溪,方圆不足百步的小山坡上,数十株桑槐青竹参差而立,虚虚抱住一座小院,清幽雅致,哪有什么鬼气。倒是吵闹声不断,粗闷的,尖厉的,细脆的,嚅嚅低不可闻的,混作一处,高低起伏,给小院罩上一层浓浓的俗侩之气。
农人们神sè复杂地望住那小院,狗儿犹自不觉,汪汪叫着逗牛,被人一脚踹开,呜咽着夹起尾巴,老老实实头前开路去了。
“秀才公这家子真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哟。”
“秀才公刚出了事,王麻子就翻脸欺人了,不怕遭了雷劈?”
“难不成真是老天爷在降罪,那场地震……”
农人们低声嘀咕着,秀才公姓王,这山坡小院正是王秀才家。话题转到月前的地震,再牵起王秀才的儿子王二郎。
位列华阳四神童之首的王二郎本是村里头号话题,此时谈起,语气却再不一样。以往的惊叹、羡慕、敬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遗憾和喟叹。
王二郎被文翁祠的匾额砸中了脑袋,昏睡了几rì才好,可只是人好了,魂儿却残了。不仅那神异记xìng再没半分,连话都说不囫囵。痴痴呆呆的,连刚才那条被踹的草狗都比他灵醒。
王二郎这灾看起来还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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