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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的天麻乳鸽汤。想起那林护卫的事,就问她:“那个林护卫没有再纠缠你吧?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不高兴的,跟我说就是。”
青蒲有些犹豫。跟锦朝解释:“奴婢觉得算不得纠缠,他就是非要问我是哪里人士,家中有没有亲戚在良乡……奴婢就是不喜欢此人。所以才没有禀明夫人,奴婢觉得要是说了,反而显得小题大做。”
锦朝想到青蒲的婚事还没有着落。
眼下她房里的丫头。青蒲和采芙都到了年龄,该放出府去了。她现在该留意着给青蒲找一个好婆家。但青蒲从小跟着她,男女之事接触得太少。恐怕遇到了男子也手足无措,说不定还会恼羞成怒。
她又不像别的丫头娇滴滴的,气质沉稳,还有功夫在身……真的不太好嫁。
也不知道这个林护卫是怎么想的,就怕人家林护卫还真的只是想自己娘了,没有别的意思。
其实锦朝也知道。她只要和三爷说一声。林护卫是不想娶也得娶,但是强扭的瓜不甜。她也不愿意青蒲去受这份委屈……她笑着拉过青蒲的手。问她:“那你觉得这个林护卫如何?……
青蒲睁大眼,喃喃地说:“能、能如何?人傻乎乎的,别的奴婢也不清楚。”
她不明白顾锦朝问这句话什么意思,等到再回味一遍才领悟了,忙脸色通红地解释:“奴婢可没有想过别的,夫人您不知道,林护卫和我说话,是因为奴婢长得像他娘亲的缘故……”
锦朝笑了笑:“嗯,我知道……你把这个梅瓶收进库房里,再找个花瓠过来。”
青蒲讪讪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抱着梅瓶去前院的库房了。
前院的护卫少了许多,库房设在倒座房,门口守着打盹的婆子。
青蒲把东西放好,挑了个淡青色水仙花纹的花瓠出来,抱着刚走到庑廊下,看到前面有个高大的身影,走路走得一瘸一拐的,好像受了伤一样……就是那个古怪的林远山。
青蒲想到顾锦朝说的事,犹豫了一下,喊住他:“林护卫……”
林远山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青蒲姑娘,呵呵地笑:“姑娘这是去做什么……哦,不是,我这是来给陈头传信的,不是来看你的,你别误会了。”
青蒲皱了皱眉:“我怎么见你走路不稳……你腿脚受伤了?”
林远山摆摆手说:“不是不是,就是挨了一顿棍子,没几天就好了!不碍事的。”
青蒲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应该是夫人找陈护卫去说过了,林远山就因她受了惩罚……
青蒲不知该说什么好,心里却有点愧疚。
林远山抓抓头发:“是我不守规矩,被罚是应该的……我人粗,不怕打。”他又笑了笑,不敢在木樨堂多停留,跟青蒲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青蒲站了好一会儿,才抱着花瓠回去。
锦朝把陈三爷写好的信给江严。
“前院的护卫这几天少了许多。”锦朝问江严,“是不是巡抚的案子查得差不多了?”
余庆这桩倒卖官盐案闹得很大,现在内宅都有风声,知道南直隶十多个官员因此牵连,官府还抓了几个盐帮,现在官盐都由一罐三十文降到了二十五文。
江严一愣,才回答:“刘大人已经归案了,其余党羽差不多都落网了。您放心,三爷不会有事了。”
等他退下了,顾锦朝才拿起绣绷。略一想江严的话,却觉得不太对……
前几天只顾着忧心陈三爷的伤了,却没有想到一些可疑的地方。例如说明明有她提醒,陈三爷不会再轻易受伤才是,但他不仅受伤,而且伤得很重。
陈三爷受伤之后,这桩案子反而审查得更快了,按照昨天听秦氏说的,王玄范王阁老就因为牵连太深,还连累了自己孙女的亲事。王阁老的孙女本来是要和两朝元老,原来的文华阁大学士曾大人的嫡孙小定的。人家以八字不合为由推脱了。
再例如陈三爷好得很快,没几天就能下床了。
陈三爷受伤之后张居廉过来看他。陈三爷是张大人的学生,他大可不必亲自来一趟,派人送东西过来就好了。却和陈三爷交谈了很久才离开,他们在说什么呢?
顾锦朝隐约记起,陈三爷受伤前一晚,说过他需要一个契机。
她就是搞不明白前世陈三爷是怎么算计王玄范的,现在心里却隐约有个想法。
除非……受伤一事根本就不是王玄范搞出来的,是陈三爷自己设计的。主审的二品官都被刺杀了,张大人还会放过幕后的人吗?王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