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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你。”
“丹墨公主……”慧静想拉住她,身上挂着的牛皮糖却紧紧裹住她,盛羽侧了侧脸,蒙蒙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仿佛就是那么无意义地瞥了一眼,又转回去。
“河襄王要杀盛羽,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想问问殿下,成王败寇是什么意思?您的意思就是天意又是什么意思?”
河襄王见她一袭略显单薄的青衫在夜风中飘飘若举,越发显得干净清雅,不由起了几分轻薄之意。
他施施然走过去,轻佻地挑起她小小的下巴,“听说你是个瞎子?”
那对雾蒙蒙的杏眸转了转,不置可否。
“啧啧啧,可惜了这副好相貌。不过……你肯跟着老二却不愿向本王下跪,果真就是个瞎子!”他猛地将她往地上一按,盛羽吃不住力,屈辱地跪倒在地。
“什么摩耶转世圣女,老二以为用你这身份打名号,这岑国的江山就能落在他手上?你不是问我什么叫成王败寇么?今天我擒住你,拉到京城中央一把火烧成灰,叫绍康城的百姓都好好瞧瞧,这个传得神乎其神的圣女是不是个神仙,破了你这个假晃子,他太子之位就名不正言不顺!不仅如此,他这还叫欺君!”
他忽然凑过来,热热的鼻息喷到她脸上,邪佞地笑,“没办法,谁叫你跟错了主子呢?从现在起,我是王,他是寇,父皇既然不想见我,他就永远不要见好了,躲在他的寝殿里,做他长生不老的梦。”
盛羽微微地笑,“所以说,你的意思就是天意,太子也好,陛下也罢,全都不在你眼里了?”
“蠢女人,以后哪里还有什么太子陛下,今日以后,这岑国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本王我!”
“原来……已经没有陛下了。”
盛羽扬起头,明明那双眼睛是茫然没有焦点的,却叫河襄王一怵,似乎那双看不见光明的眸子能冲破黑暗冷冷凝视他,轻蔑,诡笑。
他忍不住问:“你在看什么?”
“盛羽什么都看不见,河襄王殿下。”
“你在笑?”
“不,我在为你哀悼。”
河襄王尚未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盛羽忽然手上一翻,掌中赫然多出一把幽蓝的短剑,快如闪电般刺过来。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叫他根本来不及反应,河襄王吓得背心透凉,好在他临阵反应不错,勉强就地一滚,虽然弄得尘土满面,狼狈不堪,却险险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剑,只是仍然被短剑在臂上划了条长长的口子。
他低头看看手臂,还好,伤口虽然深却到底不会死人,他忍不住咬牙,“你这个贱人!看我不把你凌迟处死!”劈手便抓向地上的盛羽。
“逆贼受死!”
慧静只觉身边突然一空,那个一直软软趴在她身上的小道姑忽然像通了灵的豹子,嗖地一下飞扑过去,挡住河襄王抓向盛羽那一下,接着出手如电,慧静瞧不清楚她是如何手如探爪,拧住河襄王的手臂的,只见到那只手掌寸寸拿上去,所到之处便是一阵碜人的卡嚓声,河襄王疼得惨叫连连,眼见那两条胳膊软软地垂下来,手掌已经拧成诡谲的,不可伸展的角度。
不知何时,濯月观竟被另一群人团团围住,顺着火光远远望去,一色的银甲熠熠生辉,浩浩荡荡像要直扑过来的涛天巨浪。
慧静看直了眼,“雪雕军!”
河襄王的随侍亲兵见势不妙,团团向河襄王这边围过来,想要借着外围士兵抵抗的空当护他逃走,谁料那些士兵见雪雕军出马,竟说好了似地只虚晃几枪,便弃甲投降。他们数十人拚死相抗,又岂是对手?不到一柱香功夫,已是溃不成军。
骁毅王战北极,不,现在应该是岑国太子战北极,银甲黑氅,面色悲痛。
他在众人护卫中缓步入得观中,目光冰冷地瞧着河襄王,“战连决,你可以对我不满,可你怎么能对父皇下杀手?弑父夺位,实在天理难容!”
“父皇?”河襄王茫然地看看他,忽然心中一亮,醒悟过来,“战北极,你,你竟然杀了父皇?”
战北极目光森然,“今日不是你控制了禁宫,又命细作混入我府中在我酒中下药,与神武将军里应外合,团团围了我的太子府么?这里无数耳朵都听到了,你口口声声这世上再无陛下,不是你杀了父皇,又是谁杀的?”
河襄王的臂骨已寸寸断裂,额上汗如雨下,可现在他也不明白,到底是疼的还是吓的。
“你诓我,战北极,你特登下了这个套诓我!”他瞪着他,睚眦欲裂,“你,你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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