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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芬娜真不知格里哪根筋儿不对了。
“格里。”小少年掀唇要辩,真斗嘴下去准没完没了,因此静伫不语的傅长霄忽而喊住他,沉静道:“先帮芬娜把那桶子里的衣物拿到顶楼平台晾好。”
“唔……”不敢不从,因为男人的语气有种不容质疑的威严。
格里瞄了芬娜一眼,小姑娘似乎也察觉到两个大人有话要谈,气氛古古怪怪的,便乖乖踏出大木盆,穿好鞋,跟在格里后头跑开了,约略还可听到他们教人不由得发笑的争执——
“你走慢些,咱们一人提一边啦!”
“不用,我可没你那么弱。”
“我哪里弱?我哪里弱?给我提啦!”
“就说不用,你别帮倒忙!”
“臭格里——”
两个孩子被支开,一直沉默旁观的白霜月入定般地处在原处不动。
男人正看着她,拿那双琉璃沉碧的眼,带着某种她解释不出的估量味道,深究着她。
她该要很习惯他那般的探索了,自十日前她险些在他手中断送小命后,他便开始用那样的眼神看她,仿佛无时不刻,只要有他的所在,她便能轻易感受到那两道目光。
为何临了撤手?
既被彻底激怒,他一把扭断她脖子岂不痛快?
为什么……手下留情?
她胆子尚未大到敢将这话问出口,隐约觉得那是他深藏的一块禁忌,当时他的神情仍重重刻划在她脑海中,似是极度的不甘,又无端狂乱。
她不怕他,但那时候的他,确实足以让人胆颤心惊。
一道阴影遮挡住她身前的天光,她鼓起勇气扬睫,预期要迎入他银蓝瞳底,岂料素腰却被男性大掌合握,身子猛地被提高。
“啊!”她瞠眸结舌,瞬间,人竟是坐在古井边缘。
她下意识回看背后深幽幽的井,心下陡凛,有种要往后栽倒的错感,细瘦臂膀自然地寻求攀附,只得牢牢抓住男人的肩臂。
此时若出手推人,勉强与他过招,将是件极为不智的事。细细喘息,她定定凝望眼前的峻颜,胸口直漫开热气,不自觉地晕染她的双腮。
在底细尚未揭开前,他面对她的神情多半是嘲弄、似笑非笑居多,但此时他瞧她的模样,仿佛一层又一层的秘密裹覆在两潭琉璃里,沉静且专注,即便不催动迷魂大法,也要看穿她底心般。
以前的他已难捉摸,如今的他虽曝露身分,竟是加倍地无法揣度。
心音剧乱,她强令自己凝神,静待他欲说些什么。
傅长霄有意无意地瞥了大木盆一眼,慢条斯理地道:“你连我的衣物也一并洗了。”若无瞧错,木盆中应有两件他的袍子。
没想到这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白霜月怔了怔,腮边的红晕不禁轻散。
“觉得内疚,想替你爹赎罪?”这句话教她眼眸瞪得更圆。
她冲口道:“我爹和你傅家之间的事,一定隐有内情,不是你说了算,我会想法子证明给你看的!还有,不是洗你的衣物,是拿你衣物出气,用力在上头踩踩踩,想象脚下踩的是你!”嚷完,心里顿觉悔了,真又把他惹怒,她小命不保,如何查明当年事情曲折?
傅长霄不怒反笑,虽然那抹笑仅嘴角淡淡一勾,却是颇耐人寻味。
他忽然强势地挤进她腿间,在她强忍着惊叫的闷哼下,扶在她腰际的一手徐缓下移,抚过她大腿外侧,厚茧满布的掌心终于直接贴熨了她裸露的小腿肚,继续沿着那健美的线条抚弄。
他一瞬也不瞬地与她相望,指腹已精准寻到她脚踝那圈永不褪色的赭红印子。
白霜月几不能呼吸,肤上冒出细粒疙瘩,既冷又热的,偏不肯让他瞧出软弱,因此故意挺直背脊,下巴仍抬得高高的。
“我在你这里留了记印。”他似是一语双关,指尖来回轻蹭她的踝骨,目光却若有所思地挪至她颚下。她劲装领子虽高,仍可约略瞧见他那日指劲的威力,她喉颈的掐痕仍未尽散。
察觉到他凝注的所在,她神魂陡凛,方寸掀起涟漪。
不是连死都不怕了,怎么无端端怕起他此时瞳底的幽光?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她?这么阴晴不定、忽冷忽热的臭德行,哪个姑娘受得住啊?往后跟在他身边的女子,注定要一辈子受苦了……胸口又狠狠颤凛,她被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给吓了一大眺,不知怎会转到那上头去。
是有些恼羞成怒了,她秀足一蹬,挣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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