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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完,原本工整乾淨沒有一絲褶皺的帕子頓時變得皺巴巴的,像是被揉亂、蹂躪過的一塊名貴絲綢。
她頓了頓,將帕子重新展開疊好。
這才發現,這塊帕子乍一眼看上去乾乾淨淨,什麼花紋都沒有,其實有浮凸的暗紋,很是精緻雅重,這種工藝一看就價值不菲。
結果被她這麼糟蹋。
她心裡生出幾分歉疚,但轉念一想,這對他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她一個中層人民竟然在心疼大資本家的錢?真是可笑。
「在想什麼?」耳邊傳來溫熱的呼吸。
男人身上那種清冽的冷鬆氣息混著一點兒很淡的菸草味,交織成奇異的男性氣息,瞬間將她籠罩,不可言說地強烈。
那一刻,好像有一張無形的網將她網住了。
耳邊,是雨滴答滴答濺落在玻璃窗上的聲音。
周遭的一切好像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遲溪覺得耳邊好像聽不到別的聲音了,腦袋也有些混沉。
她不確定自己剛剛是不是喝多了。
車一會兒就到了,她轉身跟他打了個招呼,就要離開。
誰知,一隻手先她一步按在了車門上。
原本已經打開的后座門那一瞬間又合上了,像是被鋼筋般不可撼動的力量給按住,怎麼也打不開了。
遲溪愣了會兒才看向他,表情有些不可思議。
蔣聿成看到她這副懵懂的表情反而笑了:「想請你吃個宵夜,不知道遲小姐賞不賞臉?」
遲溪咬牙,冷笑:「難道我可以拒絕嗎?」
他笑,笑得意味不明。
遲溪默默在心裡翻個白眼。真是道貌岸然,衣冠禽獸!
不能拒絕還問這種屁話幹嘛?
她也不忸怩,彎腰進了他那輛賓利車的后座。他下一秒挨著她跨進來,在她身邊屈身坐下。
這輛賓利車是加長型的,后座沒有靠手。這種設計,哪怕后座位置很寬敞,她仍有種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分明,他坐在后座的另一邊,距離她足有半米遠。
「你怕什麼?」蔣聿成側頭,定定望著她。
他略弓著腰,雙手交握著搭在膝上,姿態鬆弛而又筆挺。
明明她才是那個坐得板板正正的,她卻覺得心神不寧。
「……什麼?我怕什麼?」她沒看他。
但仍能感覺到他灼熱的目光垂直落在她臉上。
他約莫是笑了一下,儘管這個笑容很隱晦,卻有種讓她心驚肉跳的微妙。
這些日子她確實想了很多,包括他是不是想要報復她,想要用何種方法來報復她。
或者……他只是對於過去的意難平,想要得到她,來滿足這位成功人士目前心裡的某種空缺。
過去的蔣聿成雖然也高傲自負,沉穩豁達,在她面前從來不會這樣遊刃有餘。
而如今的蔣聿成,確實是個合格的上位者了。
不管他用什麼方法,用什麼樣的手段,是漫不經心還是步步緊逼,無非是要她低頭罷了。
她在心裡哂笑,他未免太看不起她了。
她缺男人嘛?這麼多年,對她投懷送抱的也不少,包括圈裡不少一線男星。
可惜她對男人沒興趣,她感興趣的只有錢。
想到這兒,她不再搭理他,轉頭望向窗外的雨景。
雨滴砸在窗上匯聚成一條條小溪,蜿蜒而下,不知何時雨下得大了,車內的氣溫也在往下降。
她忍不住抖了抖,感覺身上很冷。
「開一下暖氣。」蔣聿成淡聲吩咐。
「是,蔣先生。」前面的司機忙應聲。
車裡的溫度漸漸升高了。
遲溪還在發呆,腳上傳來騷動。
她嚇了一跳,低頭,卻發現蔣聿成彎腰在替她脫鞋。
「……你幹嘛?!」她的聲音有幾分緊張。
「替你脫鞋啊。」他淡笑著答。
手裡的動作有條不紊,卻非常靈活,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鞋帶,輕鬆打開、解開。
指腹摩過她腳背時,她微微顫了一下。
雖然隔著絲襪,還是能感覺到不屬於她皮膚的熱度。
遲溪握了握掌心,怔怔地望著他的動作,這手指……也太靈活了。
她自己脫鞋子都不會這麼靈活。
而且,他竟然在給她脫鞋?
雖然她天天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