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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混亂,連日來各種事情都混雜在了一起。
遲溪忍不住按了按眉心。
……
關於遲浦和讓她和孟元廷復婚的事情,遲溪根本就沒打算搭理他。
礙著她手裡關於美高的這幾個項目,遲浦和也忍了,沒有立刻撤銷她的職位。
但是,遲溪仍有種頭頂懸著一把劍的緊迫感。
翁曼近兩天時不時就給她找點兒茬,甚至在股東大會上公然挑釁她,多半也是遲浦和的授意。
遲溪深感心力交瘁,已經連著幾日沒有睡好。
這日在辦公室,她看了會兒文件就覺得頭暈目眩,只能停下來按壓眉心。
可胸口還是悶悶的,不上不下地憋得慌。
中午有個飯局,她只能咽了兩片藥,強打精神,提了自己的西裝出門。
「遲總,你的臉色不太好,沒事兒吧?」夏桐亦步亦趨。
「沒事,你去備車,我和東陵的黃林華和質監局的邵科長有約。」遲溪吩咐,腳下步子飛快。
夏桐看著她發白的臉,欲言又止,到底還是去備車了。
中午12:00不到,豪斯酒店。
「聽說遲總是大的高材生,想不到人長得也這麼漂亮。」黃林華誇張地站起來,跟她握手。
只是,在握住她的手掌時趁機摸了兩把。
夏桐忍住想打人的衝動,臉色已經非常難看。
只是礙著人情和生意往來強忍著沒有發作。
遲溪卻平和地笑一笑,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把話題引到合作上:「之前我已經跟您說過了,那幾個港口的貨運量不夠,我這邊的量可以給到……」
不過,對方顯然沒有要跟她正經談生意的意思,甚至兩人偶爾還開起黃腔。
遲溪深感無力又厭煩,有那麼一刻真的想拂袖而去。
其實,合作夥伴大多還是很有素質的,如紀禮和徐興賢那樣風度翩翩的高知分子。不過,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有時候也會碰到這種臭魚爛蝦。
人品有時候和錢財身家確實不成正比。
偏偏對方家大業大,不能得罪。
不遠處靠窗邊的位置,傅文遠端起高腳杯,淺酌一口:「不去解個圍?」
他話語裡的戲謔太明顯。
蔣聿成卻興致缺缺,好像根本沒看到,單手支著下頜拄抵在桌邊:「你想去你可以去。」
這種時候,她最不想遇到的就是熟人。
傅文遠低笑:「別,這種女人我可消受不起。說真的,我真搞不懂你,那麼多上趕著撲你的你瞧不上,偏偏喜歡這樣沒心肝的。你說你是不是有病?」
他和蔣聿成是六年前在英國認識的。
當時,他已經是蔣鶴騫身邊的左膀右臂。蔣家主家的年輕一輩里,他能力壓眾多嫡系子弟成為蔣鶴騫的親信,自然有他的獨到之處。
他從來不服人,直到遇到蔣聿成。
初見時的蔣聿成,落魄到他都懶得多看一眼。
可令他覺得好玩的是,穿著破衣爛衫、臉上還掛彩的蔣聿成,都不正眼瞧他一眼,竟然比他還傲。
之後兩人鬥了好幾次,才漸漸化敵為友。
他喜歡蔣聿成,很大一部分原因來自於他身上那種睥睨天下的傲氣。
當然,還有與這份驕傲相匹配的能力,讓他深感棋逢對手之感。
他坑起人來從來不手軟,包括自己的親兄弟,旁人被他坑了都會破口大罵他,只有蔣聿成,被坑了總能立刻坑回來,而且從來不抱怨不咒罵。
傅文遠真覺得他挺有意思,有一次一塊兒喝酒時問他。
「一個朋友告訴我的。」蔣聿成眺望著遠處的車水馬龍,修長的雙腿微敞,大刺刺踩在台階上,平靜道,「成王敗寇,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麼好抱怨的,那是懦夫行為。」
傅文遠當時就覺得他的神情不太對勁,忖度了一下這句話,忽而看向他,笑得微妙:「女人?」
估計還是一個傷過他的女人。
蔣聿成沒答,微不可察地笑了笑,抬手跟他碰了碰手裡的啤酒罐。
傅文遠也笑了,仰頭將剩下的啤酒一飲而盡。
兩個身家不菲、衣冠楚楚的上層精英,竟然幕天席地地坐在路邊喝著幾塊錢一罐的啤酒。
還聊著一些毫無營養的瞎話,想起來還真是有意思。
說真的,傅文遠對遲溪沒什麼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