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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口站定後,他抬手叩了兩下門。
見沒人應才推門進去,結果發現她抱著肩膀站在落地窗邊發呆。
她穿得單薄,分明已經快要入冬,身上還穿著最簡單的襯衫,從背影望去,肩膀清瘦而羸弱。
他的腳步不覺放輕,拾起擱在沙發里的女士西裝替她披上:「怎麼一個人站這邊發呆?」
遲溪回神,對他笑了笑:「沒什麼,想到一些事情。」
知道她這人的性子,孟元廷也沒多問,轉而道:「你爸給我電話,讓我跟你一塊兒回去吃個飯,順便商量一下尖東那個樓盤的項目。」
「好。」遲溪道。
車進了柵欄,在園區內馳了幾分鐘才抵達遲府。
門童躬身上前開門,孟元廷卻先了他一步,替她開門。
看著他遞到自己面前的手,遲溪怔了一下,還是將手遞給了他。
餐桌上人不多,只有遲浦和、文妙蘭和七妹遲中雅在。
中雅性格內向,只顧低頭吃東西,甚至不敢抬頭看孟元廷一眼。
好在有能說會道的繼母文妙蘭活躍氣氛。
「小溪,你怎麼這麼衝動,竟然跟元廷鬧離婚。」她給遲溪夾菜,像是不經意般提起,看向遲浦和,「這讓你爸的臉往哪兒擱啊?」
遲浦和舉筷子的手一頓。
文妙蘭小心地去看他的臉色,嘆了口氣又道:「就算你不顧著你爸的面子,也要想一想遲家和孟家的合作啊。你這樣,是不是太不懂事了?」
遲溪始知這是一場鴻門宴,不覺擱下了手裡的筷子。
「你跟我過來一下。」遲浦和扔下筷子站起身。
孟元廷開口:「伯父……」
遲浦和對他笑了笑,一句話把他要說的話堵了回去:「我們父女倆說兩句話,用不了多少時間。」
書房。
外面又開始下雨,天色陰沉沉的,這種將暗未暗的暮色比黑夜更加壓抑。
室內只亮著一盞昏黃的壁燈。
遲浦和站在窗邊,手裡的雪茄已經燃了一半。
煙霧裡,他的臉看不真切,遲溪只能聽到他平靜厚重的聲音:「你跟元廷離婚了?」
遲溪也沒什麼情緒地回答:「您不是早就知道了?我有什麼事情,您是不知道的。」她只是奇怪,他為什麼到現在才找到她發難,比她預計的要晚多了。
或者,是因為她在美高這段時間的表現不錯,他不好立刻讓她滾蛋,免得影響後面的合作——遲溪冷酷地想。
遲浦和似乎很意外她會這樣回答,將雪茄從嘴邊摘下,深望了她一眼。
眼底是有笑意的,但這種笑意猶如寒冬臘月一桶冰水澆到她頭上,讓她不寒而慄,冰冷刺骨。
他的語氣很輕:「那你知道我為什麼這趟讓你回來嗎?」
遲溪攥緊了掌心,半晌又鬆開,平靜道:「遲家和孟家又有合作?」
遲浦和笑了,笑得很欣慰:「你知道嗎,小溪,其實那麼多子女里,我最喜歡的就是你。夠聰明,識時務。」
遲溪卻覺得他的笑容陰冷到骨子裡。
下一秒,她聽到他說:「找個時間,跟元廷去民政局領證復婚。」
語氣波瀾無痕,好像只是說今天去買個什麼菜一樣。
遲溪克制住想要發抖的衝動,只覺得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要把那種憤懣、無力、憎恨、痛苦都發泄出來。
「……不……」
話音未落,她臉上已經挨了他狠狠一耳光。
就聽得「啪」一聲,她被掀倒在地。
半邊臉頓時腫脹起來,猶如被潑了一層辣椒油,疼痛難當。
遲浦和蹲下身,兩根手指掐住她的臉,猛地把她整個人提起來:「任性要有限度。孟元廷也在,今天我給你點面子,別惹我發火……」
……
遲溪的房間裡。
「痛不痛?」孟元廷看著她紅腫的臉,簡直驚怒交加,「你爸怎麼可以打你?」
「他是遲家的主人,掌握我們的生殺大權,他為什麼不可以打我?」遲溪很平靜地坐在那邊,臉上幾乎沒什麼表情,像是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孟元廷心裡惱火不已,甚至想衝到遲浦和的房間質問他。
但理智告訴他這是別人的家事,他不該管,遲浦和也算他的長輩,他沒立場這麼做。
他默默用煮熟的雞蛋給她敷了會兒,還是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