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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消極怠工,我會和董事長匯報的!」翁曼冷哼一聲,踩著高跟鞋揚長而去。
遲溪煩躁地按了按眉心。
其實她從來不在乎低聲下氣地去求人,只是,僅限於對無關緊要的人。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跟蔣聿成低頭。
她想了想,回頭問了紀禮,讓他幫忙打聽一下華歐那邊的新任負責人。紀禮很快就回復她了,竟然還是一個老朋友——徐興賢。
她打了電話給他的秘書,約他在洲際酒店吃飯。
「不好意思,路上遇到點事情,來晚了。」晚7點,他準時出席,儘管沒有遲到還是禮節性地跟她致歉,笑著抻開她對面的椅子。
徐興賢和年少時差不多,容貌沒有太多變化,單眼皮、高鼻樑,笑容親切而大方,雖然算不上有多帥,氣質颯朗而幹練,很給人好感。
遲溪跟他笑笑:「不用道歉,你也沒遲到。」
兩人簡單地敘了一下舊,聊了聊這幾年來各自的事業規劃和發展,很快進入正題。
他現在是華歐證券在港的主要負責人,直接由董事會任命,是獨立於總部的,與蔣聿成沒有什麼從屬關係。
加上他們大學時是同一個俱樂部的成員,還算有些交情,他這人性格直率,所以遲溪沒有太戒備。
簽了合約後,第一撥資金很快撥下來,淺水灣的開發項目正式啟動。
因為太忙了,她有將近一個禮拜都在公司里加班到很晚。
這日晚上,她整理完一份資料,抬頭朝窗外望去。夜幕沉沉,街道上此起彼伏的大樓內只零星亮著幾間房,她就知道很晚了。
肚子忽然有些疼,她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吃晚飯。
她收拾了一下東西,正準備離開,手機這時突兀地響了起來。
遲溪看一眼,人有些發怔。
竟然是蔣聿成的電話。
他給她打電話幹什麼?
遲溪分明感覺到心臟在不受控制地跳動。莫名其妙的,她又想起了那天在島上那個不講道理的吻。
她覺得她應該是生氣的,可是事實上,面對這個不可理喻的人時,她的氣壓根就生不起來。
最後,她只能無奈地接通:「餵——」
「在公司?」他難得說粵語,隨性慵懶的腔調自然而然地融入她身後沉沉的夜色中,像老舊的唱片機里流淌出來的聲樂,低回婉轉,竟有幾分不經意的溫柔。
遲溪怔了一下:「……嗯。」
可能是她這片刻的遲疑,與她平日冷靜自持的模樣截然不同,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她此刻因意外而呆愣的模樣,蔣聿成低低地笑起來。
遲溪吃癟,有氣兒沒地撒,決定保持沉默。
「生氣了?」他問她。
「沒有。」可能語氣重了點,倒有幾分賭氣的味道。
蔣聿成問她:「真沒有?」
他語調是平淡的,可遲溪莫名讀出了一種促狹。
可能是四周太過安靜,也可能是隔著話筒的這分恰到好處的若即若離,反倒更叫她心裡生出幾分侷促。
她屏息,平復了一下雜亂無章的情緒,說:「有事嗎?」
這是她慣常用來終結話題的語句,百試不靈。
可是,在他這兒似乎沒什麼用。
他徑直掠過了這個話題,反客為主:「這麼晚了,還沒回家?」
遲溪微怔:「你怎麼……」
後面的話她及時剎住,可已經為時已晚。
電話那頭,蔣聿成輕笑,仰頭朝某個樓層望去:「路過你公司,看到辦公室還亮著燈。」
遲溪靜默。原來,他竟然在樓下嗎?
她並不意外,卻又感覺不可思議,頗有種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感覺。
真是他的行事作風。
謀而後動,做什麼目的都很明確,可有時候又很隨性,想到要做什麼就去做了,無所顧忌,百無禁忌,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她竟有些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五分鐘後。
「叮」一聲,電梯門打開,蔣聿成踩著鋥亮的漆皮鞋緩緩走出,手裡隨意勾著個袋子。
他穿西裝,沒打領帶,英挺的長眉下是一雙深邃幽黑的眸子,像寂寥夜空里最遙不可及的那顆星。
連走路的姿勢都這麼有腔調,一雙長腿筆直優越,步履優雅,說不出的瀟灑不羈。
不得不說,他有一副迷死人的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