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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溪就把車停靠在了山下,跟他一道上了山。
「你還沒跟我說呢,你有什麼辦法讓嘉嘉轉到聖約翰中學去念書?我前段日子去問過,人家說不收人了。」遲溪笑著說。
蔣毅有點失落,幽怨地看著她:「陪我玩一局我再告訴你。」
遲溪莞爾:「不能先說?」
遲溪是那種很古典的長相,知性秀美,看著非常親切。她平日的妝容都很淡,可當你望著這張臉時,又能想像出她畫著濃妝、明艷照人的模樣,可塑性很強。
蔣毅跟她對視了兩眼,不自在地移開目光,語氣又有點兒低落:「我們不是朋友嗎?你就想著嘉嘉的事情,連陪我玩一局都不願意。」
其實他也看出來了,遲溪性格很冷淡,目的性極強,遠不像外表那麼溫柔平和。
沒什麼同等價值的人,她估計是不願意深交的。
他要不拿遲嘉嘉的事兒誆她出來,她估計不大願意搭理他吧。
穿上防護服和面罩後,遲溪轉了轉手腕,低頭去扣袖口:「我很久沒玩這個了,手下留情啊,蔣公子。」
蔣毅笑道:「放心,我是資深玩家,我有分寸,一定不會傷到你的。」
遲溪似笑非笑地提了下唇角,沒說什麼。
「小心了。」幾乎是燈亮起的那一刻,她手中利劍如離弦箭矢,迅疾就刺中了他肩上的有效部位,一擊必中。
蔣毅大驚失色,慌亂地揮劍去擋,腳步錯亂地往後退。
可越是慌亂就越容易出錯,踉蹌著步子都踩錯了,到後面基本沒路可退。遲溪步步緊逼,步伐快而穩健,僅僅兩分鐘就挑飛了他手裡的花劍。
蔣毅不慎跌倒在地。
「你沒事兒吧?」遲溪忙收了劍,摘掉面罩伸手去扶他。
蔣毅抬頭望著她,自己滿頭大汗的,她呼吸都沒亂一下,想起自己剛才的「豪言壯志」,真是大大的丟臉。
他臉漲得通紅,猶豫會兒才握住她的手,借著她手裡的力道爬了起來。
「你還說你不會呢。」他胡亂拿毛巾擦著頭髮,有些不忿地說。
「不好意思,你說你是資深玩家,我以為……」她不由失笑。天地良心,她真不是故意的,都沒使出三分勁兒,實在是沒想到他這麼菜。
蔣毅的臉更紅了,有些惱羞成怒地扭開頭。
遲溪眼底的笑意加深,一掃連日來的陰霾。
二樓的觀賞台上,有道頎長的的影子憑欄佇立很久了。
蔣聿成穿了身休閒西裝,沒戴眼鏡,眉眼在昏暗的陰影里更顯深邃。
他修長的手搭在欄杆上,漫不經心地叩了叩。
他想起了過去的事情。
她在擊劍上有天然的天賦,第一次來擊劍館時,他給她示範了很久,又安撫她說,沒關係的,就玩玩,他不會出手太重的。
可兩人第一次交手,她就挑飛了他手裡的劍。面對他尷尬又不敢置信的神情,她歉意地俯身將手遞給跌坐在地上的他,說:「不好意思,你說你玩這個很久了,我就沒收手,沒想到你這麼菜。」
他苦笑,覺得丟臉又不可思議:「你真第一次玩?你誆我的吧?」
遲溪:「當然是真的了,我騙你幹嘛?」
他沒起來,盤膝坐在了地上,臉上的表情淡漠又彆扭。
她笑著伸手去推他肩膀:「喂,你不是這么小氣吧?不就是贏你一局嗎?來,再來,我讓你贏回來。」
她哄人確實是很有一套。
但實際上也就是「哄」而已,表情是溫柔的,語氣是舒緩的,只是,眼睛裡其實是沒有笑意的,只是一種漫不經心的敷衍而已。
你不生氣了,她不會高興,你還是生著氣,她也不在意。
可是,不管怎麼樣,那都是她對他的、是他們共同的獨一無二的回憶。
如今,她竟然把這一切復刻在他人身上。
正午的陽光從頭頂的玻璃天窗外照進,明晃晃的一束聚光,蔣聿成猶感刺目。
「薛茗,你說,我是不是老了?」半晌,他淡淡開口,無甚表情地敲了敲鐵質的欄杆。
薛茗驚訝地望著他,不知道他何出此言:「先生風華正茂。」
蔣聿成輕哂,不置可否。
……
「我陪你玩也玩過了,你該告訴我怎麼幫嘉嘉轉校了吧?」遲溪仰頭喝了口水,笑問他。
蔣毅心裡空落落的:「你這麼不喜歡跟我呆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