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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不問一下嗎,遲溪?」那日,他從北京趕回來見她,連大衣都沒脫,直奔主題。
「用不著。」她淡淡道,「這是你的私事。」
他們本就是協議結婚,結婚也只是為了共同的利益和公司的發展罷了,兩人在中晟持有的共同股份為39%,是當時中晟的第一大股東。
但是這些年一直有人暗中收購中晟的股份,加上他前幾天轉給他那個情婦的2%,已經可以動搖中晟的根基。
也許,那對他來說就是個小公司,沒了可以換一個,以他孟宗權大公子的身份,在港照樣橫著走。可她不一樣,而且既然已經無法挽回,那就及時止損,反正這段婚姻也到頭了。
她也不想女兒三天兩頭在新聞上看到自己父親的桃色緋聞。
「我可以把那2%的股份換回來。」他望著她,難得這麼煩躁。
他只是想晾她兩天,讓她跟他低個頭,結果她把離婚協議給他,上面已經簽好了名。
遲溪皺了皺眉,不喜歡他這樣凝視她的眼神,起身走到了窗邊,眺望遠處的維多利亞海峽:「不用了。你簽好以後跟我說一下,我們去公證,分割財產。這些年你當甩手掌柜,我幫你管理中晟也賺了不少錢,希望你不要賴帳。」
孟元廷都氣笑了,銳利的目光瞬間落到她臉上,好似要洞穿她:「那就走著瞧!」
作為孟宗權的長子,孟元廷在港呼風喚雨,鮮少碰壁,僅有的幾次難堪都是在她這兒,他深感自討沒趣。
之後他又惡意截胡了她兩個項目,還在拍賣會上跟她抬槓,可她根本理都沒搭理他。
他一怒之下也懶得求和,乾脆大張旗鼓地跟某知名影后出入各種公開場合,兩人關係降到冰點。
休息室里很安靜,門開的那一刻,遲溪一眼就看到了並著膝蓋坐在沙發里的白漓。
膚白勝雪,纖腰束素,長長的睫毛像翩躚的蝴蝶,聽到開門聲不由撲閃了一下,像是受驚似的。
抬頭看到她,更是拘謹地坐正了些:「遲小姐……」
來之前她就打聽過了,遲溪,大的高材生,地產大亨遲浦和的第三女,在中晟、美高和康達等多家公司持有重要股份,同時也是美高集團的新任執行總裁。
她原以為,這樣的女人必然是強勢而古板的,可是,遲溪身上並沒有那種以勢壓人的味道。儘管妝容素淡,不像她一樣精心描摹,仍是眉目如畫,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冬日裡的朝陽。
她用的是z家的一款小眾香水,苦柑橘混著淡淡的白松香,有種清冽而冷靜的溫柔,讓人耳目一新。
「喝點兒什麼?」遲溪對她笑了笑,轉身給她倒茶。
「我不是來喝茶的。」白漓泫然欲泣,「公海那個新聞是我讓狗仔發的,照片也是借位的。對不起,你能不能放過我?我以後不敢了。」
「白小姐,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遲溪在她對面坐下,略疊起纖長的腿。
白漓咬著唇,瓮聲瓮氣地說:「我好幾部要上映的電影都被下了,通告也被撤了,孟元廷要封殺我!求求你,我家裡還有負債!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
遲溪不想評價什麼,只是,對於孟元廷這種恃強凌弱、遷怒到旁人身上的行為還是頗為不恥。他什麼時候在乎過自己的桃色緋聞了?
說白了是因為離婚的事情讓他心情不爽,白漓只是一個發泄對象。
「白小姐,你應該去找孟元廷。」遲溪說。
白漓一個勁兒搖著頭:「他不肯見我!遲小姐,只有你能幫我了!」
「我幫不了你。」遲溪站起來,不打算跟她在這兒廢話了,「恕我直言,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白小姐,如果你一開始沒有爆料造謠,自然也就沒有後面的事情了。而且,其實這兩年港城的影視市場已經大幅度萎縮,在港被封殺也沒什麼,我建議你往內地發展,也許會比現在更紅。」
「唐婉,送客。」
離開休息室時,唐婉就過來了,在她耳邊嘀咕道:「您別聽她胡扯,我朋友前兩天還看到她跟孟公子在一起吃飯呢,關係好得很。估計是孟公子那邊許了她什麼好處,讓她過來哭,好讓你心軟,跟他低頭呢。」
遲溪強行按捺住欲要抽搐的嘴角,不置可否。
要是真的,那只能說男人的腦迴路異於常人。他憑什麼以為她會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甚至是「情敵」跟他低頭?
是她瘋了還是他瘋了?她看著很像普度眾生的菩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