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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黑白电影般在脑海中重复播放,那些快乐的往事清晰地浮现。爸爸怎么就这样走了?他不是说让我别打扰他平静的生活吗?我已经接受了现实,打算一辈子都不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为何……为何他还会丢下我走了?
“你就是小梦吧?”妇人抬起头,双眼肿成了核桃,声音也变得沙哑。“你可以叫我琼姨。”
我含泪默默点头,想要安慰她,却发现说话卡在嗓子眼,无法吐出来。我走上前把她扶起来,大概跪得太久的缘故,琼姨的双腿也变得僵硬,咬牙扶住我的肩膀勉强站了起来。
她擦了擦眼泪,轻轻把小男孩搂入怀中,苍白的脸容上尽是悲伤。“你们的事我也听说过……我通知你过来,是希望你能送他最后一程。”
“谢谢你。”我捂住胸口的位置,压抑而难受。
“扶我到那边坐坐吧。”琼姨神色憔悴,无力地挥了挥手说。
徐成亮小心地搀扶琼姨走到角落里椅子坐下来,我想也没有想就跟了上去。
我们并排而坐,她就像受了极大的刺激,自言自语地说:“他走得太突然了,我现在还觉得他还在身边……早上还说好过几天带小健到海滩玩,中午就突然晕倒了……”
“节哀顺变。”除了这句话,我已经想不到其它安慰的话语。抽了抽鼻子,我垂头不说话,陪着琼姨一起默默掉流泪。
“他前几天到海市看病的时候,还说在医院见过你。只是没来得及打招呼,你已经冲进电梯。他在心里惦挂着你,说当时对你说的话太狠了,后悔不已。”琼姨心情沉重地开始回忆,边说边哭,声音也哭得沙哑。
我擦干眼角的泪水,随口问道:“他的身体不舒服吗?为什么要到海市看病?”
琼姨摇摇头,解释说:“他有哮喘病,一直无法根治,我猜你是知道的。前些日子他听说海市的医院有专科医生前来坐诊,对治疗哮喘特别有效,所以打算过去看看……想不到病没看好,人就没了……你说只剩下我和小健,以后该怎么呀?”
“别太伤心,注意保重身体……”我轻轻握住琼姨的手,轻拍以示安慰。“小健现在很需要你,他还小,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告诉我。”
“谢谢你……”琼姨掏出手帕擦眼泪,脸上按捺不住伤悲。“我是从清宁市远嫁过来的,在这边没有什么亲人,我什么都不懂,唯一想到的人就是你。小梦,谢谢你能过来……”
我能体会琼姨此刻的心情,丈夫走得突然,所有的重担压在身上,儿子的年纪还小……我知道在这个时候,陪伴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这晚,我陪在琼姨身边为爸爸守夜。她对我说了很多这些年以来,爸爸创业的艰辛。我一直以为他现在变得风光,却不曾想到这种风光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艰辛和汗水。
琼姨伤心过度,身体也不好。所以爸爸的丧礼,是我和徐成亮一手操办的。
看着至亲的遗体被推进火化炉的时候,我的眼泪就像缺堤了一般。事实变幻无常,浮浮沉沉的这几年我早已看透了残酷和现实,却想不到仍然无法看透生死。
好好的一个人,说没了就没了。天灾人祸、生老病死,虽然是最平常的事,可是我却无法释怀。
有人说得没错,这个世界上除了生死,其它都是闲事。没有什么比活着更美好,也没有任何事比好好珍惜眼前人来得可贵。
我在永久墓园帮爸爸挑选了一块墓地,背山面海,风景优美。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许直到他离开的那一刻还记恨着妈妈,可是我知道,他们曾经深爱过,已经足够。
年轻的爱情总是充满欺瞒和伤害,只有死亡,才能让所有的哀伤淡化。
傍晚时分,徐成亮安顿好琼姨和小健以后,才带着我离开增城。
车子飞驰在高速公路上,我一句话也没有说,思绪也不知飘到了什么地方。徐成亮很担心我,一直努力寻找话题开解,可我却一句也听不进去。
因为塞车的缘故,下高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半。
车子还没驶进市区,手机开始不停歇地震动。我心情烦躁地挂掉,詹佑成又继续打;我继续掐掉,他仍然锲而不舍地重拨。
我的情绪本来就很低落,忍不住按下接听键,脱口骂道:“你到底烦不烦,我都挂了你好几次电话,为什么还要打过来?”
“跟谁在一起?”詹佑成低沉的声音传过来,听得出来心情并不太好。
我怒了,脱口骂道:“我跟谁在一起,与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