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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感应不到所有知觉,包括愈合又裂开的伤口。
只剩下麻木。
海水冲上岸边,夙夜反应迟钝的望了一眼那冲湿的裙边,依然无动于衷。
失去了内力显然面色虚弱了很多,空荡荡的身体难以使上力气,他倒是一点都不在乎。
应该听紫檀的话,乖乖在易水宫静心休养。
明知道渡霜是他的命数难逃,他就该避而远之才对。
渡霜站在阁楼上俯视着边上黯然失色的夙夜。
他早就做好了让那个人输得一塌糊涂的准备。
天上天下敬你又如何?
在他面前,一个不喜欢,就注定什么都得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写文没有大纲,想到哪写到哪,更新不固定。
19
“师兄救我……咳咳,我好难受……师兄……”
渡霜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那名女子穿着一袭黄衫罗裙,面是唇红齿白,般般入画。
“恬如!”
他想要伸手拉住她,但什么都捉不到。脚步跟心跳一样急促,他越是靠近女子,女子离他越远。
“不!”
他一个惊呼,猛然睁开眼睛。
是个梦。
抬手擦走额头的冷汗,渡霜心神未定的微微喘着气,久久没有缓过来。
自从恬如失踪后,他愈发容易让心魔入侵。渡霜知道这样不好,特别是修行之人最畏忌这种东西,一不小心恍了神,便让心中的恶占据上风,陷入了走火入魔的境界,难以自拔。
头痛欲裂,神经紊乱,太阳穴肿胀发疼。渡霜不由得给自己满了一杯宁神茶,一饮而下。
看来是为北海奔波而疲劳过度,加上心事重重,精神已经达到了极限。
他揉了揉额角,又单手撑着头闭目养神。只是这宁静的表面下,有着一颗心猿意马的心,扰得他无法得到安静。
恬如嫁去北海……也有一百年了吧?
可是为什么,感觉像是过了很久……久到已经有天荒地老这般长的错觉。
闭上眼睛全是方才的画面,渡霜微微睁开眼睛,思绪却飘到时间的河流里,那些所谓的儿女情长,淹没在不知何处。
九百年前。
他出生时正逢霜降,就在这么一个鸿雁归飞,寒而不冷的气节里,他的母亲却留下了他郁郁而终。他没见过父亲,而母亲,也只在遗留的画卷里见过。对于父母的传闻有很多,仙界里道听途说的片面之词各不相同。
渡霜其实不信这些,他只信自己亲眼所见。
他自小就跟在持莲观音身边修行,修的是无喜无悲,行的是清心寡欲。持莲观音说他聪颖过人,好在天性凉薄,若是不出意外,不需几年便可修成正果。
其实他对得道没什么兴趣,之所以会走上这条路,不过也是为了寻求一个能让自己心安理得的答案。
恬如是他的师妹,比他晚入门五年。
渡霜第一次见恬如时,不过是个才到自己胸口差不多点高的小姑娘。她穿着鹅黄色的素衣长裙,面容娇俏可爱,用红绸带扎着双丫髻,还别了支小金鱼发簪。
“师兄你在做什么呢?”
“师兄,你看!我捉到只云雀……”
“静无所思,欲我……师兄,心法口诀我又忘了。”
他素来独来独往,偏偏这个小师妹非常喜欢跟着他。他不喜好热闹,偏偏这个小师妹特别能折腾。一口“师兄,师兄”的叫着他,惹了事后又闪着泪花的望着他。
“哎,你这个应该这么念才对。”
“师兄,我饿了,要不我们一会儿才念书吧!”
“可是如儿不好好念书,小心迟点让白泽笑话了。”
“我有师兄!它、它只有钟馗!我师兄比那钟馗样样都出色,它能笑我什么!”
“如儿终有一天会长大,万一师兄以后不能常常陪在如儿身边呢?”
“师兄不会的,我们拉钩!”
女子皎若秋月,耀如春华。身着淡黄色长裙,她脸上荡漾着笑容,清明剔透的双眼里,就只有那个总是把她护在身后的师兄。
“师兄,常人所说的七情是指什么意思?”
渡霜放下手里的书,他撇头看着坐在他旁边的小师妹,褪去年幼时的稚嫩,五官愈发清秀灵动。
“七情乃喜、怒、忧、惧、爱、憎、欲。”
“喜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