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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入寝殿，他就听到刚刚那个小宫女良佩的声音。

“娘娘，你要挺住啊……呜……孩子，孩子看到头了……”

接着，是女子虚弱的声音。

他本来想踏进去，可是随侍的太监拦住他：“殿下，女人的产房是不能进的，不干净呐。”

女子几乎连声音都快没有的时候，一个太监终于急匆匆走来，领着皇后身边的一位老宫女。

衡澋莞尔，看来他痛斥太监的事情母后也知道了，为了保住羽妃母子，派了信任的宫婢过来，嘴角在别人都不注意时讽刺地扬起，母后终究是过来人，想的周到……

老宫女也是匆匆行过礼之后进了产房，然后是良佩痛哭的声音。

良佩，是羽妃的陪嫁，羽妃失宠，身边也就她一个，真是不容易。

时间在流逝，羽妃再没有出声之后，时间就更加过得漫长，在姚贵妃的眉春宴结束之后，皇后茶亚氏也过来了，衡澋见到母后也终于悄悄松了口气。

坐在外殿中，气氛有些沉闷。

“澋儿，母后不是提醒过你，不要再去招惹姚贵妃，羽妃是她眼里的一根刺，这些事情交给母后就是了，你少管。”茶亚皇后责怪儿子的莽撞，万一今天的事情惊动了姚贵妃，告了皇上的枕头状，她是不要紧，但是她就澋儿一个孩子，他有什么万一……真的不敢去想。

见皇后又怒又是忧心的样子，他也装作认错的样子，“对不起母后，但是这次事情攸关两条人命，儿臣不敢马虎，鲁莽之处，还请母后责罚。”

皇后不再多加责怪，双眼紧盯着产房。

看着皇后的样子，衡澋冷笑，前世他觉得自己始终是母后的儿子，她不会加害于他，可是在他失败后，这个母后撇清关系落井下石以求自保的速度让他心寒，而且前世她的跋扈和嚣张也多次陷他于不义，就算他当她是母亲，但是这个女人根本没当他是儿子。

皇家无情，是真真切切的。

回头思量起来，羽妃生下的会是男孩还是女孩？若是男孩，那他会教他知足常乐，保他一世平淡平安，若是女孩儿……

母子二人正想着各自的心事，产房里突然传出了一阵婴儿响亮的哭声。

衡澋抢先一步，兴冲冲地去接下老宫女手上的孩子。而茶亚皇后心里一紧，这孩子哭得中气十足，是个男孩的话……

“娘娘，是位公主。”老宫女附耳说道。

茶亚皇后松了口气，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而衡澋喜滋滋地抱着刚出生的小公主，好可爱的孩子，虽然红彤彤皱巴巴的，但是咂巴咂巴的模样真是惹人疼爱。前世他无子无女，这还是第一次抱刚出生的孩子，新奇的感受让他有些兴奋。

“娘娘！”

“把孩子给我……孩子在哪里？”

皇后使了使眼色，老宫女马上过去扶住：“羽妃娘娘小心。”

“妹妹，你怎么不好好休息，生完孩子元气大伤，要躺个三天才行。”皇后将孩子抱过来，“看，是个小公主。”

羽妃几乎站不住，被良佩轻轻扶到软榻上，看着那孩子，微微叹气。

羽妃原本风华绝代现在是全然的憔悴和焦虑，精致的小脸苍白甚至有了不少细纹。皇后看在眼里，丝毫不觉得难过，反而有着攀比的姿态，进宫时被誉为宫内第一美人的羽妃也有现在丑陋的时候，让她觉得心里一阵痛快。

“母后，姚贵妃的眉春宴要结束了，您还得去过去，不然……”衡澋低声提醒。顺手将孩子接回来。

“是是是，”茶亚皇后本就不想多呆，点点头道：“那本宫就先走一步。”

等到皇后带着众人离开，衡澋也赶紧让羽妃回床上，自己又避讳，不能进去，就抱着这个娃娃走开了，估计羽妃有话跟良佩商量，他还舍不得走，只好先避着了。

看着月衡澋走远，羽妃反而没再急着抱孩子，而是悠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孩子，继承了我们神女的身份，恐怕……”羽妃没想到自己的处境，而女儿是没能出生在族里的神女，恐怕将来未必会被承认，想着，忍不住泪水涟涟，她抹了抹狼狈的脸颊。

“主子，宽心宽心，所有人还不知道小公主的秘密，我们可以保护她的！”良佩年纪尚小，说话也笨拙的很。

羽妃点头，她也知道要坚强，自己不是神女，但是女儿偏偏是神女，这样，算不算是对她那些族人的报应？神女只会有一位，他们以为赶走了她，就会迎来新的神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