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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同理,漂移地窟里,应该也有个门,姜射护爬下了几十丈,也许已经到了“门口”,然后白光一闪,他失去意识,被送回了地面。
也就是说,地窟拒绝了他,没给他开门。
易飒觉得,关键说不定就在这道白光。
像场馆入口处的安检装置,扫描不通过,不准入。
它扫的是什么呢?姜射护被它一扫,当场失去意识,难道扫的是……脑子?
***
下午,车进壶口所在的吉县。
壶口的地理位置很刁,山西陕西,这一段恰以黄河为界,所以景区也一半归山西,一般归陕西。
山西看壶口,进的就是吉县,好处在于可以近看,陕西看壶口,进的是延安,那儿视角比较恢弘,航拍的照片气势磅礴,再加上延安附近的其它旅游资源比较丰富,大多数游客还是偏向延安线。
但三姓这趟过来,目的可不是看景。
进了吉县,车子直奔景区,说是先踩个点,看看这两天的水势。
水势绝对不小,离着还有段距离,易飒就已经听到轰隆轰隆的水声,说是“黄河滩头百丈鼓”一点都不过分,宗杭没来过,搁车里已经坐不住了,车一停就跳了下来。
车外头听,跟车里的感觉又不同,震响漫天铺盖,连地面似乎都在微微震颤。
宗杭先奔去看景区介绍。
上头介绍了瀑布的形成。
说是黄河流到晋陕高原时,像失了笼头的野马,河面一度开阔到上千米,但偏偏到了吉县这儿,遭遇一条大裂谷,宽不过二三十米,深却有四五十米。
试想想,那么宽的河面,要骤然收窄,而且是几十米高的落差,那么大的水量,咆哮倾泻跌砸而下,这声势,还有不骇人的?
难怪有句话叫“千里黄河一壶收”,把这儿比作个壶肚子,这还没完——倾泻下来的黄河水还没顾得上喘气,立马又涌进一条数十里长的狭窄沟槽,又叫龙槽。
它有上天入地的声势能耐,你却拿这么窄的壶、这么狭的槽去拘它束它,它怎么可能安分?自然是翻滚腾跃,嘶吼声日夜如雷,也称“旱地鸣雷”。
最底下还列了段神话传说,宗杭弯腰去看,心里咯噔了一声。
居然看到了“大禹”的名字。
传说里,黄河四处肆虐,为害甚多,大禹考察地势,觉得晋陕峡谷的龙门很不错,想把黄河给收进来,但收到一半,有块巨石挡路,大禹一气之下,把这块石头给砍开了一道裂缝,这道裂缝,就是壶口。
又跟大禹有关?
正寻思着,易飒在不远处喊他:“你是来玩的吗?还旅游上了?要不要给你照张相?”
宗杭又颠吧颠吧跑回去。
几辆车上的人都已经聚在了一处,颇像个小型旅游团,早有当地的丁家人迎过来,为首的是个圆脸的年轻小伙子,手里攥着买好的票,胳膊上搭着十来件一次性雨披,向着丁长盛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夏季不是壶口水量最大的时候,但今年反常,先头下了几场暴雨,水量突增,瀑布里跟冒滚烟似的……看了就知道了;
——丁玉蝶已经在里头了,等着跟大家伙汇合呢;
——黄河鲤鱼买到了,羊皮筏子在路上,今晚准到,歌手也到了,现在酒店休息。
……
歌手?锁个金汤,还要歌手,载歌载舞吗?宗杭莫名其妙,易飒却知道说的是晚上的金汤仪式——三姓的仪式并不相同,黄河上兴的是伞头阴歌。
一行人先去瀑布边看了一回。
离得尚远,宗杭就已经目瞪口呆。
满目都是浊黄色的水,像个煮沸了的大滚锅,没有一寸水面是平静的,说是水也不确切,就是泥浆,活了的发了疯的泥色浆汤,横冲直撞,妖形魔态,不止“壶口”那一处,龙槽两面也挂下无数水瀑,没过几秒,耳朵里都是隆隆水声,压根听不见人说话。
半空中黄烟滚滚,都是翻腾着的雾雨,这种水面,别说行船了,一张纸飘下去都会瞬间卷没,再没露头的机会。
离得近的人都撑着伞,或者穿雨披,还是免不了被溅得浑身泥点,那圆脸的丁家小伙子过来给宗杭发雨披,宗杭见易飒不拿,正想摆手表示自己也不用——一抬眼,看到有个穿雨披的人朝他们走过来。
是丁玉蝶,雨披上滴滴沥沥、泥汤都汇成了河,脑袋上学当地人包了块白羊肚手巾,也被溅成了抹布色。
他大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