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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自觉地伸手揉了揉耳朵。
“我一直觉得,她不喜欢我,不喜欢就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她,但是……”
但是在穹洞里,都没什么催泪的对话,易萧只寥寥数字,只轻轻捏了捏她耳垂,她心里头,好像就有什么东西,被浩瀚而来的水流冲涌着崩塌、远去了。
生平头一次,她想问别人,问一切见过易萧的人——
她的这个姐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宗杭也答不上来,他跟易萧的接触一直流于表面,能拿来说的,只有干巴巴的几次对答,还有“破鳄”的那一次。
但这些,易飒都听过了。
***
感冒药催眠的效用渐渐上来了。
易飒阖上眼睛的时候,脑子里还盘桓着那个问题——
易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梦里都在找,找到野草长过了膝盖的窑厂,从堆砌的红砖间抽出黑色的笔记本,打开了,每一页都是空白。
不知怎么的,又到了空荡荡的地下道里,像地铁的通道,空无一人。
她往前走,两边的走廊广告框里,原本是最新的影讯、最火的明星、最in的综艺,渐渐的,都成了一面面太极盘的挂钟,空寂处忽然传来类似地铁进站的声响,无数挂钟的S形走针齐刷刷开始计时。
滴答——滴答——
人声渐渐鼎沸,无数呓语般的轻音响在四面八方。
“来了,它们来了……”
易飒回头。
廊道的尽头处,涌出大量的人,形色匆匆,很快到了面前,又和她擦肩而过。
仔细看,这些人跟她也没什么不同,或西装革履,或纤腰楚楚,为着生计生活,东奔西走,马不停蹄。
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叫:“易飒!”
谁啊?
又叫了,语气焦灼:“易飒,易飒!”
***
易飒睁开眼睛,看面前的宗杭,又低头看自己,手上一颤,手里断了的勺柄就掉到了桌面上。
她居然坐在桌子前头。
桌面上划满了字,仔细看,都是重复的四个字。
——它们来了。
宗杭脸色都白了:“你睡着了,忽然又爬起来,眼睛发直,问你话你也不吭声,到桌子前坐下,拗了柄勺子就开始写字,一直写,一直写……易飒,你怎么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看了一下评论。
很坦诚地说:如果你觉得不喜欢,真的可以及时止损,另结它缘,晋江的文这么多,每个页面打开,成百上千,总有最戳中你的那一款。
一块饼,你吃了接近一半,还没有吃出你喜欢的滋味来,说明它不合你的胃口,不大可能你咬到最后一口,才发现自己要的就是这个味道。
☆、第74章 11
易飒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
不过她隐隐有种感觉:姜骏和易萧的今天; 就是她的明天; 而她走过的路; 未来宗杭也必然经历。
有些事情,得抓紧了。
***
丁家向来依黄河而居,丁长盛的窑厂; 不可能脱得了黄河流域,易飒计划一路向北; 途中等丁玉蝶的消息,等不到再作其它打算。
之前赴姜家的这趟金汤; 她是开摩托车来的; 车子还停在最初上船的码头附近,所以先回去取车,开摩托车到南昌,从南昌再包车北上。
易飒结清了旅馆房钱,带宗杭和乌鬼上了辆私营小面的。
车子摇摇晃晃开起。
乡村线的小面的,乘客不多; 舍不得开空调,为求风凉; 车窗都大敞,易飒靠窗坐,支颐看平静大湖; 天气不错,湖上波光点点,舟船如裁叶; 线线条条。
出穹洞前,她把易萧的尸体,还有另外那几具被殃及的摆在了一起,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被息巢收葬。
出了会神,转头看宗杭,他捧着那本格斗手册,看得聚精会神,身子和书都随车身的晃动左摆右荡。
他爸没教过他坐车别看书吗?
还有,至于认真到这份上吗,没听说看书能看出高手来的。
易飒清了清嗓子:“都看出什么来了?学到有用的了吗?”
宗杭显然已经被作者圈粉了:“太有用了。”
他给易飒讲自己刚学到的:“原来头还能拿来当武器,叫‘头击’,训练到位的话,头击能有数